赔罪道:
“大将军恕罪,我家姑娘这是急得魔怔了,您不能就这样将她送回去啊,求您给咱们一条生路!姑娘她已经知道错了,药材的事情都是那个钦差骗我家姑娘的,我家姑娘并不知道刘钦差是坏人,她是想帮殿下才会应下替那人采药的事情,可之后的事情我家姑娘并未插手,都是那人一个人做的,跟我家姑娘无关啊,大将军您明鉴啊!”
赵玄没有回头,嘴角扯出抹冷笑,抬手指了指远处正在清理战场的兵士们:“看看他们!”
在那里,还未及抬走的一具具战士的尸骨正在被仔仔细细清理干净,并整齐的停放在关前的广场上。人群忙碌而沉肃,没有人大声喧哗,所有人都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的,生怕搅扰了未曾远行的英灵,每个人的眼中都凝满了悲戚和沉重,让人远远望着都能感觉到那种沉闷厚重的悲哀。
“你去求他们的原谅,他们原谅了,我就原谅。”
赵玄走了,毫不拖泥带水,留下了瘫软在地上的元明珍,痴痴呆呆的望着男人离去的方向,连体内最后的一点生机都像是被人抽走了。
香芋咬咬牙,还是勉强自己站了起来,伸手去扶元明珍的胳膊,口中轻言细语的劝解着:“姑娘别这样,都是那个刘铭义的错,是他哄骗您的,您也是不知情。谁让他是钦差呢,就算说到王爷那,您也是有苦衷的……”
元明珍突然转过身来,一巴掌扇在了香芋的脸上:“都是你这个小骚蹄子,要不是你怂恿,我怎么会理那个刘铭义,他算个什么东西,平日里在漠西连个下人都不如,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认识他,怎么会受了他的蛊惑,你这个吃里扒外的骚货,收了那人多少好处,你这个背主的奴才,该死的下贱东西……”
赵玄压根没理会身后的动静。对这个元明珍他已经忍无可忍,再也不愿多费一分心神。
这场偷袭虽然以漠西成功击退外敌而落幕,但赵玄心里却在滴血。
他的虎贲军,正如那少年所说,每一个都是漠西军的财富,今日就因为这一场阴谋差点就全军覆没,就算他们大多数人最终会解毒重归战场,可那些再也无法醒来的军人呢?还有那些失去了健康,成为了残疾,再也无法拿起兵器与敌人战斗的军人呢?
他们为了今日付出了多少,又承受了多少……
军人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赵玄会觉得是光荣,他会敬佩,会惋惜,会缅怀,会把他们的牺牲当做动力,唯独不会如今日一般,这样的让他感觉窝囊和憋屈。
那些被毒倒根本无力抵抗的军人们,就那样被人活生生剥夺了战斗的权利,他们的尊严和荣誉,理想与抱负全都成了笑话,他们年轻的生命,都成了权贵手中无足轻重的筹码。
他从所未有的感觉到了愤怒和耻辱。
这些见不得人的魑魅魍魉,没本事在正面战场和他像男人一样战斗,就用这等卑劣的手段让他的战士这样卑微懦弱的死去,这让他觉得胸口像是被压了一块巨石一样憋闷,难受,正面战场的敌人再强他都不会感觉畏惧和恐慌,让他悲愤欲绝的,是杀人的利箭恰恰来自他想要为之用生命护卫的后方。
他想要发泄,迫切的想找到一个释放的出口。
帐帘正是在此时被人轻轻撩了起来,王攸之缓步走了进来。
他看着大案之后手扶着额头一脸疲惫的赵玄,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殿下……”
赵玄伸手制止了王攸之的话。他的眼睛仍旧闭着,可还是沉沉叹了口气:“好好安抚营中将士。”
王攸之低低应了声,犹豫了片刻才道:“文达回来了,正在账外跪着,他说……”
赵玄挥了挥手:“这件事不怪他,让他先去善后,联军很有可能今晚发动突袭,命他死守,不可出城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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