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玄将人带到了衙署,亲自看着军医替那人诊脉,开方,正了骨,吃了药,又安排了几个人精心看顾着,这才离开了那房间,回到县衙他临时办公的地方。
郭廷有些纳闷,却有些不敢开口。
赵玄今日的心情明显不是很好,郭廷知道他一直在等那位小娘子的消息,他虽然想说以赵平那鬼精鬼精的性子,苏姑娘万不会有事,但看赵玄这一身恐怖的煞气,他唯恐自己被迁怒,干脆当起了锯嘴葫芦。
可心里又着急想知道赵玄为何对这个纪先生这般上心,难免抓耳挠腮,不能平静。
直到赵玄将手里的公文处理完,听闻那纪先生醒了,他这才站起了身,看了眼郭廷。
“你想问便问好了,何苦这般挖耳抠鼻,猴儿一样。”
郭廷眼睛登时亮了,刚要说话,又听赵玄冷道:“不过,今日心情不好,我不大想说话。”
说完,他便抬脚出去了。
郭廷一口老血憋在胸口,觉得有些被憋出了内伤的感觉。
可还是要着急跟上赵玄,前后脚到了那纪先生的房中。
“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赵玄只轻轻点了点头:“纪先生不必多礼,我知道是你帮了我漠西,该是我说多谢才对。”
那人有些愣怔,虽满脸被打得青紫肿胀,已是看不出原本的样子,可一双眼却让人看得出感动。
赵玄慢慢走到了塌边,突然冲那人抱了抱拳:“还有件事要多谢纪先生。之前您冒死送出那本账册,令朔方百姓的冤屈得以大白于天下,不至于让他们连死都不能得到安宁。皆因先生之功!”
纪善浑身一震,两眼充血般看向赵玄,不敢置信自己所听之言:“您……您……莫不是……”
赵玄点头,从怀中摸出一本包裹仔细的厚厚书册。打开来一页页翻给对方看。
纪善两眼突然滚落行行热泪。口中喃喃,声音嘶哑却像是已用尽了全身的气力般:
“兰儿啊,你可看见了吗?我真的做到了。他们真的送出去了……”
赵玄眼见哭得肝肠寸断的男人,冷硬别扭的态度终于有了真正的松动。
因着之前的事情,他虽佩服此人,却也不齿他懦弱圆滑,畏惧强权,竟屡次做出违背本心的事情。
可赵玄毕竟也深知这一本账册所代表的意义,不管纪善曾做过什么不得已的糟心事,但他能在最后一刻冒死送出这个,已经是相当不容易的事了。
而且他出逃后又被抓,经历了什么可想而知。且听说他是有家眷幼子的,如今却孤身坐牢,想来……
难得他竟还愿意为了大庆继续隐忍,终于在这次与北狄人一战中,又一次在关键时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赵玄莫名感叹,此人或许软弱,不如那些倔强文人一般,有着宁折不弯,虽死犹荣的风骨,可他柔韧又顽强,隐忍又足够坚持,这一点上,赵玄还是很欣赏的。
难得这人运气还好,竟能几次化险为夷,险死还生。连赵玄都不得不佩服他的运气和能力。这样的人虽然有时会被嫌弃看轻,甚至会遭到刻意排挤,但赵玄相信假以时日,这样的人一定会比任何人走的都要远,站得都要高。
赵玄终还是放下了成见,很是安抚了纪善一通,这才离开了。
望着依然黑沉的夜色,他心中更加惦念还尚未传回消息的苏浅二人。
看着城中依旧在街道上来回穿梭的漠西兵,赵玄捏了捏拳头:“跟我去城门看看。”
苏浅和赵平一路往朔方去,竟意外又收拾了几十个黑河逃回朔方的北狄残兵。
一问之下才知道,因着朔方丢的太快,这些残兵还没等跑回朔方城呢,看到城头上的旗子都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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