讯室里,除了蔡文亮,刘玉兰和刘玉凤之外,还有个穿着得体,看上去很儒雅的三十多岁的男人,覃飞想,这人就是那上一位住客了。
蔡警官说到这,那个儒雅的男人就开口了,是一口南方音,软且温和:“覃先生,实在抱歉,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很遗憾。”
“我将东西遗落在酒店,我也是有责任的,酒店方也有责任,所以我这原本估值三千万的古董花瓶才报了两千万的价格。”
“可是你的两个姨姨还是不同意,说这和她们没有关系,这就有些不讲理了。”
“如果真的没有关系,她们两个又怎么会半夜里包个头巾往外跑呢?”
“我要不是及时发现东西遗落返回酒店房间,这事情还真就麻烦了呀。我看你是个讲道理的人,你来评评理啦。”
儒雅男人慢条斯理地讲述,却是让刘玉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昨天两个人发现花瓶碎了,刘玉兰说她想想办法,结果她的办法就是跑。
两个人还是通过外卖订单的方式现买了两条围巾蒙在脑袋上,可还是刚到酒店门口就被人给拦住了,还带到了派出所。
丢人也就罢了,那两千万的价格,刘玉凤可是连听都没听过,覃飞进来之前,她的魂都不在身体里。
此刻的覃飞,已经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这个男人处处占理,把他自己放在一个弱势的位置上。
能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通情达理的受害者。
自认损失一千万不说,态度谦和,让人自然而然地就在心理上站到了他这边。
可覃飞心里却是另外一番打算,这男人就是将所有的后路都封上了,覃飞在这好似只有谈赔偿价格这一条路可选了。
可实际里,能将三千万的古董落到酒店里的人,实在是不多见,刨去刘玉兰和刘玉凤两姐妹倒大霉就是这么巧合碰上这种事的那万分之一的可能,两千万这个赔偿数额也十分有趣,刚好是自己现在需要的钱。
都说吠犬不咬人,这样表面功夫足的人,若是心有算计才是真正的可怕。
覃飞心里这一番思索,面上自然是不能显示出来的。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覃飞便也笑着只开口问道:“贵姓?是否可以告知,那被打碎了的瓷瓶是什么朝代的什么品型?”
那男人连忙点头致意,显得十分谦和有理:“免贵姓于,于子千。瓷瓶是前清珐琅彩,半人高,有官文记载,是当时四阿哥开牙建府,宫里宫廷御赐的贺品。”
“支持任何专业机构验看。”
清三代的官窑瓷器如青花、粉彩、珐琅彩,就是现在市面是最值钱的品类了。
如果真如于子千所说,半人高的官窑珐琅彩宫廷花瓶,三千万的报价确实不高。
覃飞便开口道:“可容许我先看看摔碎的现场?”
于子千连忙应道:“可以可以。”
覃飞的要求符合流程,蔡文亮也赞成,几个人起身往外走。
哪成想,刚出了审讯室的门,刘玉兰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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