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府的都督们与大九卿之间展开辩论。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自然不会闹得那么难看。
三法司拿出李越的奏本,以及将官不法的证据,众人?皆是听?到此等骇人?听?闻的贪污数目和桩桩件件的惨案,都是瞠目结舌,唏嘘一片。可作?为勋贵顶层的国公们却是没有露出惊惶之色。他们显然是早已知情,并且想好对策。刑部尚书闵珪见状心就是一沉,果然不出他所料,英国公张懋根本就不在?这些案情上与
他们多?加纠缠。
英国公反复强调的是:“李越身为巡按御史,安可不经五军都督府和三法司会审,越俎代庖,擅自缉捕、处决近百位将官。这是严重越权,且违背典制。即便这些人?罪有应得,也应由五军都督府和三法司共议,由皇上来?定夺生死存亡,怎可由一区区巡按,一夜之间尽数杀光。万岁,请恕老臣直言,这不只是蔑视王法,更是藐视天?子。”
兵部尚书刘大夏道:“李越奏本中已然明言,是这些人?狗急跳墙,意图逃狱谋刺,他这才反击。事急从?权,不得已而为之,虽行事略过,但也罪不至死。”
保国公朱晖冷笑一声:“刘尚书,爱惜弟子是人?之常情,可也不能如此颠倒黑白。若真是事急从?权,他大可将人?拿下,禀报万岁按谋逆罪断决。这般急急忙忙杀绝,难保没有杀人?灭口之嫌。”
武定侯郭聪立刻和他一唱一和:“是极,刘尚书既为李越的师长,不依律回?避也就罢了,怎么还可在?此出言包庇呢?”
明代实?行回?避制度,譬如本地人?不得为本地官,官员不可审问自家亲属等。李越为朱厚照的伴读,刘大夏是帝师,当然有师生关系,勉强算得上是亲属。
刘大夏素来?耿直,哪里容得了这些人?在?此阴阳怪气,他当即就要反驳,却被李东阳拦下。这位内阁首辅道:“启禀万岁,若依武定侯所言,那臣等岂非都有徇私之嫌,无权议处此案,还请万岁另择高士,明正典刑。”
谢迁等人?在?面面相觑后,皆手持玉笏,齐声道:“还请万岁另择高士,明正典刑。”
这下所有人?都傻眼了。李梦阳低声道:“没想到,朝中数一数二的大员都是他李含章的老师。回?避,能避得完吗?”
不少人?暗自咋舌:“到底是天?子伴读啊。”
李东阳此举实?是以退为进,一来?朱厚照不可能不顾他们这一众老臣的颜面,二来?即便皇上真不给他们脸了,再挑人?来?议事也需要时间,反正如今是能拖多?久,就拖多?久了。
朱厚照看到这样?的情景,也是在?心底暗叹,他那日?在?乾清宫外磕得头破血流,总算没有
白费,这群老先生们竟然愿意这样?来?保他。他摩挲着扶手上灿灿金龙,笑道:“先生们持身以正,德高望重,谁人?不知,岂会有枉法之举。再者说了,若真依回?避之制,朕岂非也审不得此案了。”
郭聪眉心一跳,皇上竟然这么说,岂不是以李越的同窗自居吗?看来?,即便是把?那个小?王八羔子弄回?来?,也未必能走明路要他的命。郭聪嘴里道是臣失言,心里却十分不忿。保国公和武定侯这么一搅和,争论点又跑到案情上,勋贵们自然要把?李越打成是滥用?刑罚,而文官则咬死是事急从?权。
李东阳趁机提出要派遣钦差,去宣府核查案情。这是在?走正规程序,本来?重大案件就有派钦差去核实?的先例。可这不符合勋贵们的预期。在?他们心中,李越已经完全是个疯子了,他现在?还在?一刻不停地夺他们的私产,谁敢把?这么一个定时炸/弹放在?宣府?他们希望尽快将李越调离宣府,押解回?京。
成国公朱辅见状,又将话题带回?到李越的执法问题上,他道:“如真是事急从?权,他大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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