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知觉,甚至能毫不费劲地穿过去!
他讷讷地看自己的手和身体,茫然不知所以:“我……是死了么?”
山河蹙起眉头,露出了一丝悲悯神色,看向朝天歌,他却不断地重复地凿着他的名字。
“朝天歌……”山河伸出手去,刚触碰上他的肩膀,却如穿过空气般,不着痕迹。
山河僵在原地,想来他说话对方也听不见了,略一思量:“我定是在做梦。”此地似有几分宵皇墓庐的样,却又似千百年后人迹罕至的荒冢孤坟,孤清冷寂。
朝天歌的手上落满了灰,刚进来时看到的那身素衣,晃眼间,就已是褴褛落魄的模样。
山河双眼朦胧,靠着墓碑蹲坐下来,听着额头处传来的锤击声,注视着朝天歌那副认真的模样,一瞬如鲠在喉,不由地想:要是死后还有人处理后事,立碑祭拜,那也值了。
见那双石灰布满的手,仿佛在那一刻起了皱,山河心疼地喃喃道:“可以了,别凿了,名字已经够好看的了。”
他竟然真的停下了手来,山河旋即挺直了背,不可思议道:“你听得到?”
可他不应,默默地用朱砂填红,动作轻轻一丝不苟。
“山河”两个字,饱满而好看。
山河心头泛起一丝酸楚:这梦可真不是滋味。
只是不曾想自己的碑文是出自朝天歌之手,假使真死了,也好歹是种欣慰了。
填完了碑文,朝天歌对着墓碑许久沉默,手中提笔还悬空半晌,不知做何感想。
山河也默然许久,再开口却已沙哑了嗓音:“都见最后一面了,还不把面具取下来吗?”
只见朝天歌缓缓躬身将朱砂与笔搁下,果真取下了面具。
看那双盈满苦水的黑色眸,失了神采般黯淡,山河心中一紧,咬牙轻声道:“你累了,回去,别站这儿了……你能听到我说的吗?”
见着两行清泪落下,山河怔住了,这个人竟然会为他落泪?他心微动,开始语无伦次道:“朝天歌,这到底是什么回事?你告诉我,我到底是怎么死的?还有这……这是你们家墓庐吗?对了,你是大祭师啊,你能沟通神鬼啊,可以听到我说话啊,你还可以……”
感觉身体剧烈晃动了几下,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叫唤,却不是朝天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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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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