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头闷声喝粥。
“虽不了解朝天歌的个性,但与其几次交手也知,他并非是那种引颈受戮之人,此番监司的设立,想必也是思虑周全的结果,看似妥协,势必也留有后手了。”山河暗思量,以他对朝天歌的了解,他必然不会就此束手待毙,那他的应对计划是……
“所以宵皇境内遍布长老们的眼线,是在找与大祭师往来密切的‘仇家’?或是看看大祭师有无与‘仇家’进行联系?”
拾泽看着神情莫测的山河,“嗯”了一声,又怕他误会,遂解释道:“哥,我相信你,你一定不是他们所说的那个‘仇家’。”
闻言,老汉差点没被粥水噎到,敢情说了半天这些乱七八糟的复杂事竟然跟仙人有关?他急转脸看向山河,想求证一下。
但见山河垂下了眼帘,细不可闻一声笑,问道:“是不是大祭师跟你说了什么,你才会想到是我?”
拾泽连忙摇手否认道:“没有没有,只是大祭师除了我们,就没与他人有过什么接触,不是我这么想,只要有人见到就会怀疑……”
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及时住了嘴,目光中透着几分愧色,难免在心底骂了自己几遍。
直到这回,老汉才知道仙人与宵皇祭师的关系匪浅。
得知自己才是带来麻烦的人,山河神情有些落寞,轻声问道:“边境的鬼遮眼是大祭师布的阵?”
老汉抬起了头,看向拾泽,只见他犹疑了下便点了点头。
“是大祭师用来对付‘仇家’的?”
老汉这回思维跟上了步调,却也迷糊了,忍不住插了一嘴道:“不是说那位大祭师跟那什么仇家有往来的吗?干嘛还搞个什么阵?要撇清关系了?”
“你住嘴!”拾泽咬着唇,目光透着不悦。
老汉吃了一惊,心想这小神人火气太大,还是不要随意招惹他为妙,免得被他丢下山崖去。
山河猜测道:“我想即使我们不从鬼遮眼里头出来,也会有人搭救。”
“嗯。”拾泽点了点头。
“看来是连后路都想周全了。”
“谁?是小神人吗?”老汉瞟了拾泽一眼,被他一瞪,瞬时又将目光收了回来。
“是巡司。将巡司从城里调派到边境,想必不是对付外城人那么简单,或许是要抢先一步发现所谓的‘把柄’,并将其带出宵皇之地或者是藏起来。不过,我思前想后,还是有些不明白,若是巡司不曾发现,那游走的鬼遮眼最终会把人送往何处去呢?”山河沉思道。
“我听说是从何处来就送回何处去。”
“如此说来,那鬼遮眼是为了阻止别人进来所布下的?”老汉疑惑道。
“老道,看来,我们来得不是时候。”山河一直捧着碗,粥也没舍得喝下。
拾泽忙不迭道:“不是的,哥你能回来真的是好,虽然现在不好见大祭师,出入也要谨慎,但不知道为何,见到你我就安心多了。”
山河听这话,伸手摸了摸拾泽的头,心想:朝天歌必然也不会将全盘计划对阿泽说,具体情况还是要问过他本人才清楚。
“阿泽,宵皇境内阴兵出没的事,你可知道?”
拾泽悚然一惊,望过来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惶惧:“哥……你说什么?阴兵?”难道有什么人又……
山河看他的神情,多半是猜到了他准是又想起了朝爻,且并不知阴兵之事,于是岔开了话题:“哦没事,我只是随口提提,大祭师近来可好?”
老汉刚竖起耳朵来听阴兵的故事,怎知就这么被山河轻描淡写带过了,难免有些失落,就长唉了一声。
拾泽也跟着叹了声,道:“他最近什么人都不见,连悯姐姐汇报事情也只能站在门口,面都见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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