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光蛋的银光下,这芝兰玉树般的人,如将日月揽入了怀,明朗夺目,美得不行。
山河心中一动,借酒壮胆,将他手中的碗轻轻取下,踌躇半晌,终于倾身过去。
“朝天歌……大祭师……”他有些心虚地连声轻呼,见朝天歌微阖的眸中一点幽光透出,他不由自主地缩了回去,心跳加速。
夜风拂来,吹起朝天歌一脸恬然之色,山河心中涟漪再次泛起,却暗嘲自己不争气,偷瞄了一眼旁边的坟墓,暗祈爹娘视而不见。
又灌了口酒壮胆,山河小心翼翼地再次靠近……不料,一道银光把他惊回了神。
他抬眸一瞧微惊,这不是朝天歌的知悉鸟么?来得可真不是时候啊……
他窘迫得想钻入自己的坟里,转念一想,这群纸鸟并无心智,更不会告状,他也就心安了下来,但被打扰的感觉着实不爽。
见它们在头顶盘旋久不离去,山河憋着怨气,又隐隐有些失落,但压抑不住内心的驿动,只好直勾勾地盯着这群知悉鸟,眸中尽显乞怜之色,心道:“拜托各位,行行好,请等等……”
这几只知悉鸟似乎知他意,闪着银光隐入了乱子草中。
这倒挺配合!山河暗暗松了口气,重振旗鼓!
咫尺之距,虎视眈眈的山河,嘴唇翕动,微低身体,扬首便探了上去,轻轻吻上那个撩拨他许久的诱|人喉结。
柏香浅淡,弥漫在颈间,让山河一阵意乱神迷,鼻尖轻碰他脖子,朝天歌双睫轻颤,微微晃动了下。
山河陡然回神,缩回了原位,脸上一片火热。
他慌乱地扫了朝天歌一眼,暗自庆幸未被发觉,心头顿浮起一丝窃喜,好似嘴馋已久的小孩终于偷吃到了糖果般,既满足又兴奋,还有些“得胜归来”的小得意。
这般乍惊乍喜带来的快感,让他心跳不已,更令他难以置信的是,自己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甚至是沉沦。
他觉得自己快完了,简直快疯了般,怎会情不自禁地干了踰矩之事?还是趁人醉酒?!
最重要的,还是对着银河皎月般遥远的人儿,这要是被发现,该让他情何以堪?!
山河觉得自己变了,今夜彻底变了,变得会迁就自己的放浪形骸了,变得会放纵心底深处那难以启齿的渴望了,而他却未见好就收,甚至对此渴望有继续探索的冲动……
他往后挪了挪,目中情绪驿动,却不敢再看朝天歌了,目光移向大片随风舞动的乱子草,渐渐恢复了平静,寒风掠过心口,吹灭了那团热火。
山河扣起一坛酒,起身走到父母的坟前,神情落寞地抱着坛酒靠碑而坐,扬首就灌了一大口,酒湿了衣襟,他更惆怅了。
“阿娘,孩儿又犯傻了……”山河呢喃着,双目痴痴地望着朝天歌,这个人可是他望尘莫及的啊~
穷光蛋在朝天歌周遭散着热,与他在寒夜中相暖一处。
拂晓时,朝天歌醒了过来,目光一扫,山河果真倚坐碑前,抱着酒坛睡着了。
风吹来了一阵酒香味,沁人心脾。朝天歌正欲上前,眸光触及他手中的面具时,神情一敛,顿时踟蹰不前了。
此时蛰伏已久的知悉鸟从草丛中飞了出来,他抬起手,知悉鸟栖落指上,轻啄一口,朝天歌忽地颤动了下,旋即平复悸动。
待获悉了鸟儿带来的消息后,朝天歌本想同山河告个别,凝眸一思还是作罢,只在坟前作揖躬身,温和的目光从他脸上徐徐扫过,叹息着转身离去。
山河悠悠醒转,惊见那一抹红就要从眼前消失了,心头一紧,便立即起身追上。
“朝天歌!你要走了?!”
朝天歌脚步一滞,微顿片时,才转过身来。
山河不敢与他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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