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
鬼道士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来到鬼伺旁就没有吱声,适才鬼典簿的声音足够大,相信他是听见了,所以没必要再重复一遍,此时复述等同于再宣判一次死亡。
鬼道士十分能理解,却止不住地“唉”了声,他的叹息五百年来没一日间断过。
来到了半明半暗的热闹鬼市中,鬼影攒动,因不需要占用空间,是以看起来重重叠叠,十分凌乱。
山河无暇他顾,内心难以平静。他一面担心朝天歌的情况,一面不忍父母在鬼渊处多待半刻,可这两个似乎都没有第三个的强烈,真正让他不安的是,自己的父母会不会在尸山中,在那被祭了刀的十万鬼魂之中……
他暗暗下定决心,待朝天歌顺利醒转,无论如何,他都得要再跨一次神鬼大门,进鬼渊深处找回自己的爹娘!
鬼道士将他们送往鬼店入住。
鬼伺送来热水与新衣后,鬼道士也非常慷慨地施了术,见山河满脸倦怠,遂不敢逗留,识趣地告辞了。
山河似乎十分珍惜“伺候”朝天歌的机会,手速很慢、手劲很轻地一件件褪去其衣物,不敢有大动作,生怕触及他的伤口……连三涂都被冷落在角落里。
鬼道士的符效用挺好,包扎之后,再也不见渗血出来了,山河暗暗庆幸,幸好遇见了鬼道士。
山河布沾热水,自朝天歌脸上一直擦拭到他胸膛,细腻又含蓄,只是眼底的柔情快要脱出眼眶来了罢。
末了,他给朝天歌掖好被子,自己也清洗了一番,一瞬疲乏全释放了出来,待看到那袭挂着的红衣时,温润澄净的双眸似乎都有了笑意。
这必定是朝颜的衣物,朝颜又好穿红衣,是以,鬼伺也不挑,送来的还是与朝天歌身上的是同款,好在他与朝天歌的身长和身形相差无几,如此,他也能正儿八经地穿红衣了。
这么想着,他便加快速度清洗,才摸到自己的脖子,发现此前朝天歌咬的牙印早已消逝了,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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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你到底什么时候醒来?
天歌:我都几十日未合眼,让我睡一觉怎地?
山河:没事,我只是确认一下,你尽情睡。
天歌:……
某人心里不知道多开心,又可以揩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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