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倏忽瞪大了眼瞧他,这人竟然会拿过去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作对比,这股子破天荒的酸意从何而来?令他不知该笑还是该气。
手指勾起他下巴,山河忍住亲下去的冲动,注视着他双眸,正经如起誓道:“我是怀念过去的我们,但更爱如今的你我,不论是朝颜还是朝天歌,至少拥有这两个名的人都是你,而叫这两个名时,我的心都会欢喜。如此,你可满意?”
“足矣。”朝天歌唇角微弯,心里恬然自足。
山河笑着捏捏他下巴,问道:“怎么办?我已经不能离开你了……”蜻蜓点水般碰了碰他的唇,“无论如何,我都要缠着你了……”才又轻点了他的唇一下,就被他按住了头,放肆拥吻,极尽缠绵。
山河内心波涛汹涌,朝天歌如此热情似火,一瞬令他神魂颠倒,可这吻带着浓烈的情感,来得迅猛,好似要将他揉碎了般,不容喘息。
“嗯~~等、等会……”他声气断续,咫尺之距的脸令他心迷目眩,他贪恋稀罕着这样一个人,可此刻貌似有股子不安的东西在脑际悬荡,直觉告诉他,朝天歌有事隐瞒!
对方压抑着急躁,不舍渐变成侵占,从未如此……
如斯糟糕的直觉,向来不准,却能左右着他。
更糟糕的是,他竟把来此的目的抛诸脑后,不可抑制地跌入意乱神迷的爱|欲之中?实在……太过放纵了。
“朝天歌……”山河将唇错开,吻落在脸颊上,朝天歌一愣便停下来,温热气息有些急促,满脸火辣通红,缓缓睁开的双眸氤氲如蒙水雾,实在撩人。
“……你的元辰宫……”
一阵铃铛脆响隔空传来,打断了山河的话,朝天歌深看他一眼,匆匆拉着他就往外跑。
那是鬼道士的催醒铃!看来蜡烛快熄了。
冥殿上方的天空,浓云密布中,一道光泻下,落在石狮头上。
“朝天歌,我们可以回去了。”山河握紧他的手,像握着一柄宝剑,这柄剑狂饮过鲜血也浸润过月光,时而癫狂,时而清寒,令他心间惜着,也忐忑着。
在寻元辰宫前,鬼道士就已提醒,他只能力保一人回去,这便意味着极有可能会落下其中一个神识在此间飘荡,回不去肉身,便如同死了般。
山河心中打定主意,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摇铃催促得紧,二人一对视,一瞬跃上了其中一座石狮头顶,那道光正好照在他们身上,使得他们浑身翩然,还有些许暖和。
红带结手,牢牢捆住,二人被光悄然带离,离这座雄伟宫殿愈来愈远,逐渐接近光点,红带不自觉脱落下来,下一刻便蒙上了眼,使他们在强光中不至于刺眼难受。
山河忽觉手中一空,猛地惊醒过来。他一把扯下了蒙眼的红带,回头看还躺着在身旁的朝天歌。
“朝天歌?朝天歌……”山河似被什么噎住了喉,他怎么一动不动?他的神识没有回来?他放了手?还是自己没有抓牢?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山河颤抖的手,抓起他发凉的手,揉捻着,哈着气。
此刻,符箓阵中的红烛火渐微弱。
好生可悲!似有似无的一声叹,鬼道士一扬手,撤掉了阵法,同时撤去的还有他沉寂多年后重燃的希望。
“不要撤!!他还没有回来!再等等,再等等!他一定可以回来的!”山河冲鬼道士嚷着,鬼道士无奈又将阵法摆出,可灯熄神灭,他也无力回天。
他一面仓皇失措护着几团微火,一面嚷着:“朝天歌你快醒醒啊,快回来啊~你答应过我的,你不能这样!”
他们藏身的洞外,一窝蜂的鬼在乱窜,守在洞口的鬼伺忽移形换影地冲了进来,对着怅然的山河一顿比划。
“阁下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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