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前,早有寨民伸长脖子等着了,才看到前头有身影过来,就都齐刷刷跪地相迎了,不约而同地扬声道:“拜见十二世祖!”
百来人的寨子这阵仗可不小,看得山河是一愣一愣的,心想这消息可谓日行千里。
朝天歌本就快入寨门,忽地脚步一顿,脸上是一阵无奈:“都起来,不必行此大礼,还是称回大祭师。”
这声音较之以往清越了许多,众人还未起身,有妇人便忍不住悄悄抬头,之后不禁叫了出声:“他、他就是十二世祖?!”她之神情惊喜交加,不觉间站起了身,却被身旁的人拽了下来。
“你干什么这么鲁莽啊?”身旁的丈夫有些责备和紧张,“大不敬啊。”
跪在前头的寨主也回身看了她一眼,她缩了缩身,有些讪讪然,目光再轻悄悄移向一旁的人,这一定眼瞧,心中狂喜不已,于是拽了拽丈夫的衣袖,低声对丈夫道:“那日,那日还记得吗?他们两个……哦不,是大祭师和他旁边那位就在林间那个……我就说……”
在朝天歌与寨主专注了解寨中情况时,山河感受到了一道道炙热的目光,在他与朝天歌间来回晃动,明目张胆得实在恨不得就走到他们面前细视了。
伴随而来的,又是一阵阵细声细语,令山河费解。
朝光上前来严肃地道:“不得妄议!”
妇人们这才停止了交流,却都眼含笑意,盯住山河的目光羞涩中又带着大胆。
“……你可是听到她们说了什么?我怎么感觉好像她们在说我?”山河有些慌,忙低声询问耳力过人的朝光,但见朝光将脸别开了,正经道:“没什么。”但那耳根子却红得不知所以。
“呃……”
推开院门,清冷的院子里头,有些空荡荡,屋内更是布满了灰尘,显然很久没打扫了。
朝天歌凝视着墙上挂着的刻有皇鸟纹的弓,以及杀气腾腾的青铜箭镞,耳畔响起了一把声音:
“大祭师,训蛮人所用的箭簇与尾翼近来有所改善。我认为我们的箭簇可继续用青铜,尾翼则改用雕的翎毛,可维持箭离弦后的稳定性,经过测试比对,制成了这把箭,我将其命名为‘雕翎箭’。”他神情落寞地垂下了眸。
“庆生呢?怎么不见庆生?”山河找遍了院子,也不见庆生的踪影。
一直默不作声的朝光,微顿片刻,接了话道:“他、他搬到城中了。”
兴许是怕睹物思人。
朝天歌问道:“他葬在墓庐何处?”
朝光道:“在朝爻旁边。”
山河与朝天歌默然相视,心中升起一阵凄苦。
天色渐晚,落日余晖撒在山道上,朝天歌对跟了大半天的朝光道:“朝光,你先回寨子。”
多一人便多一份忧愁。
怕朝光担心,山河道:“有我在,你放心好了,今夜我再找你。”
“好。”朝光往后退了步,定定听着他们脚步声远离。
上了山,朝天歌忽问道:“你今夜找朝光所为何事?”
山河道:“我想让他看得见……”
朝天歌止了步,内心缭乱了。
“他并不知此事,我怕他不肯接受。”
“你打算怎么做?”
“遣灵术。”
“这并不简单,不比疫毒。”
“我知道,须得他配合才行,除了我遣灵引导,他自身也要会此术才行,是故,我想以陪练为由,暗中将遣灵术传授给他……”
“山河……谢谢你!谢谢你为宵皇所做的一切!”朝天歌眉眼含愁,泫然欲泣。
山河莞尔一笑,道:“谢什么呢?宵皇为我承受了这么多苦难,我这辈子怎么还都还不清了,这点力所能及的事,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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