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走近只见坛方广四丈,高四尺六寸,面白琉璃,六级阶也都是白石砌成,山河缓步走上台阶,见坛面以白色琉璃铺砌,顿觉如月之清辉冷光,他站在台面上望月,忽有种置身月中寒宫的错觉。
月明星稀,皎皎白色将祈楼照得通亮,往下望,四面八方开阔而深邃,山河深吸一口气,舒展了眉头,将背上的斗笠转到胸前,就直接在坛上躺了下去。
一瞬间多日以来疲倦的感觉就在清辉月色中慢慢释放,他手脚大张,一脸惬意舒服地望着夜空中的月以及为数不多的星。“幕天席地做我自己,”山河喃喃,数着天上的星星,“这么个好地方,给个不解风情的人,倒是可惜了……”
几句咕哝后,倦意布上了脸,山河昏昏入睡。
黄昏破旧的街道上,一阵风带来了一股浓浓的腐味,街上的人急忙逃回去关门闭户。只见一少年衣衫褴褛,遍体鳞伤地走过来,脚丫子血肉模糊,每走一步就留下一个血红脚印,他背着大鼓,对别人异样的眼光与惊恐厌恶的态度,他都无动于衷,踉跄又固执地向前走着,走一步就颤一下……
眼角滑落一滴泪,山河从苦痛中惊地翻身坐起,他竟不知为何会哭醒过来。而他的正前方,拜月台下,赫然站着一个人,那副鬼面具再次出现!
吾名那边也刚传来了信号,那班老家伙已走出了庑殿楼,正往密林小径而去。
月光下,大祭师高冷英挺的姿态,凛然不可侵,心形异常厉肃。
山河惊愣片刻,匆匆拭去眼角的泪水,随即回以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实则内心波涛汹涌,本以为进了祈楼,明日谈判至少占据地利之势,偏巧此时又被大祭师抓个正着,该不会被他瞧见了刚才的窘态?现在又被他瞧去了正脸,这回再戴上斗笠,也有欲盖弥彰之嫌了。
“好巧,又见面了。”山河有些心虚地嘿嘿笑着。说这话时,他已经主动忽略了先前承诺过的话了。
但迎上那似剑的目光,山河的笑容逐渐消散,略显局促不安,那双无处安放的手只好扇着斗笠以缓解尴尬紧张的气氛。
大祭师没有接话,静伫片刻,再看山河那原本好看的面容却配以嬉笑的态度,总让人觉得很不正经又不真诚,大祭师忽而一记风刀狠狠甩了过去。
若不是山河闪躲得快,那记风刀怕是要将他劈成两半了。
看身后石壁上的刀痕,只消偏移半寸,那深深刀痕就该嵌进山河脑壳里了。
他跳起叫道:“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出手,这样有失身份啊。”
“下来!”祭师盯着山河的脚,冷声道。
山河循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了看那双踩在坛面上的脚,鞋面倒是洁净,只是鞋底……
白玉似的坛面上那几个灰色脚印十分醒目,让他不忍直视。
在人家的地盘上放肆的山河自知理亏,可一旦从拜月坛上下来,又必会是一番苦斗。况且以他多年来的经验得出一条行事准则,那便是:多一事不如省一事,因此他自然选择化干戈为玉帛。
而此时尴尬之余,他更觉是个好机会,一计上心头便佯装不好意思说道:“哟?踩脏了啊,真是对不住了啊,下来下来,我这就下来……”
大祭师的目光紧跟着山河的脚移动,本以为他依言就从拜月坛上走下,谁料他没走出几步,就愣是把伸出脚收了回去,大祭师的双眼登时直了。
“只是……”山河犹疑了,背着双手在拜月坛上迟迟不下来。
“只是什么?”大祭师急声追问道。
“只是刚刚追个贼上来,不小心伤了脚,现在走不动了,下不来了……”山河眉眼低了低,一副迫不得已的样子。
几次交流之后,山河觉得对付此人来硬的显然不行,于是换了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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