瞑目……”
大祭师忽然截口道:“无需多言。”
显然他已经受不了在此与山河“拖泥带水”般的对话。
此话一出,若悯领命似地点了点头,一个飞身如电掣朝山河逼去,那把红伞却依旧飘立不动。
山河一个飘退就拽住那条起初暗自发动的石藤,一个晃荡下了楼。
若悯旋即闪回大祭师身旁,道:“公子,他下了六楼。”
闻言,大祭师的瞳孔蓦地收缩了几分,只在一瞬他也消失不见了。
公子今日的状态不对啊。若悯虽觉察怪异却不敢揣测,也未逗留,收了伞要跟上,却发现了红绫的踪迹,于是探着红绫若隐若现的气息飞掠而去。
而入了六楼的山河,却如回自家般轻车熟路,循着石藤先前探过的路径,走过长长的内廊后推门而入,目之所及一派清新:
正堂宽敞明亮,正对面的是一张巨大的白色镂花木屏做墙景,而屏上本无其他色彩,却将长在外头峭壁上的一株常青松借着月光映照了进来,真是无巧不成书。
屏前棚足书案置于三级台阶上,案上整齐叠放一摞书与一盏立鸟灯,展翅欲飞的立鸟又与祭台旗帜上的皇鸟之形如出一辙。
随处可见的皇鸟图形,应是宵皇人的图腾保护神。
那台阶之下的两侧立有九枝连盏灯,为扶桑树形,灯柱伸出的九枝树杈上都承一桃形灯盏,顶端却是一栩栩如生的皇鸟,原是气势宏伟,可描了一层白漆上去,整体就显出了几分婉雅秀逸。
山河自打进了六楼,每到一处皆分了一抹灵识混淆视听,准确来说是为了牵制追来的人。所以现下的他不慌不忙,在楼内晃荡了一圈,发现此处与庑殿一楼布置大有不同,此层楼内的装饰丢掉了繁琐,丢掉了金碧辉煌,没有满地鎏金,更无贵气逼人,反而使人心旷神怡,淡淡的色调又让人心平气和,要是放在白日里定有说不出的惬意。
山河啧啧称道:“这宵皇祭师的日子倒是过得不错。”
环顾片刻,他有那么一刻觉得大祭师之所以会不解风情,许是因在偏冷孤清的环境久了。
好在自己从小爱结交各路朋友,虽然这一路走来那些所谓的朋友老的老死的死,但至少开放的性子已养成,幕天席地的生活已习惯,所以看得淡了就更能接受各种无常。
穿过正堂侧边的晴山蓝幔帐,山河见到了一处厢房,正准备抬手推门而入时,背后忽来一击,他一个急侧身堪堪躲了过去。
大祭师收回手不到一寸便又急急出掌,山河旋即接招。论近身战,他也不曾皱过眉头,可棋逢对手,两人交起手来也不分伯仲。
“出去!”大祭师喝出一声。
“大祭师的逐客令可是对我下了三回了。”
每每大祭师挥袖,都有股似曾相识的味道传出,他一度怀疑,那大祭师的大袖里头一定藏着什么好物,才能散发出这种让人心驰神往的味道来,不浓不艳还带着一种淡淡的凉味,虽独特但舒服。
大祭师多半不愿在祈楼内斗法,以免破坏祈楼一砖一瓦,而当一个人气急败坏的时候,往往都会选择直接上手,无关修为能力,只在于自然反应。
山河则是懒得运用术法了,没有比近身战更能舒展筋骨的了,何况他还另有一番心思在内,因此都不约而同将术法改成了互搏。
二人对峙良久,自己毫发未伤,也不能伤对方分毫。真就如此下去,打到天荒地老亦不成问题,可他早想趁虚结束这场互搏。
看大祭师攻势猛而利落,几番逼得他挪了脚步,山河道:“你们的待客之道有些特别啊。”轻松的语调,丝毫没有客人不受待见时的不悦,也没有长辈不受尊重时的气愤。
见大祭师不为所动,山河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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