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毓甚至不知道怎么跟着谢临君到御书房的,一直到谢临君的眼神太锐利,几乎刺穿她的心脏,她猛然惊醒。
不知什么时候,她眼底已经有了湿意。
“谢临君,你到底什么意思?”
谢临君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漆黑的瞳孔中,有一丝晃动。
尧毓拿出那枚玉坠,一脸欢喜地走到他面前。
“临君,是我,若若!”
谢临君眼底的那丝晃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无情。
“姚瑜,你不是已经和亲陈国?”
没等尧毓说话,谢临君如冰刀似的声音再次刺入耳中。
“和亲公主擅自离开,你可知,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慢慢站起来,离开龙椅,谢临君眸光寒凉如冰泉,盛满了风暴和戾气,帝王威压瞬间逼近,不过片刻功夫,尧毓面色苍白。
“你……谢临君,你到底怎么回事?”
谢临君忽然笑了一声,笑声很浅,也很短。
可那笑声里夹带着的嘲讽,尧毓无法忽视。
“谢临君,你说……呜……”
下颚被捏住,尧毓后面的话卡在喉中。
谢临君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看她像是在看不知天高地厚爬到了他脚边的蝼蚁。
“还不明白?可真是蠢啊!”
他似乎很久没有这么好的玩具,盯着那张完全不同的清秀小脸端详了片刻,一双眼睛里只有薄凉无情。
“不愧是朕亲自选的十岁贵妃,六年过去了,依然天真的不谙世事!”
尧毓几乎不知道谢临君到底想说什么,可看着他眼底的薄凉寡情,她心空的厉害。
“你胡……呜呜……”
她话都说不完整,只能狠狠瞪着谢临君。
谢临君厌恶至极地将人往边上一推,尧毓一个趔趄摔在了旁边的桌子脚上,额头鲜血跟着流了出来。
谢临君视而不见,用最温柔的声音,说着最狠戾无情的话。
“尧毓,最初朕封你为妃,是为了利用忠勇侯府等人的嫉妒心,拿回尧忠年手中的兵权!”
“否则,忠义侯府庶出三房女儿,还只有十岁,为什么能入宫成为四妃之首?抢了原本属于尧娇的位置?”
“后来啊……是为了报复陈国韶帝!你怕是还没想起来,很多年前……我们就认识!朕知道他心悦你,所以才会六年来对你椒房独宠!他喜欢的人,朕岂会碰?”
“尧毓,你是不是常做一个梦?梦里是一座只有一扇金丝楠木屏风和大床的宫殿?”
“朕带你去看过的,仔细想想,还记得吗?”
“就是红鸾殿!你没敢推开那扇大门的红鸾殿!当初你若推开,进去看看,或许能想起来曾经的一切!”
尧毓猛地想起那次谢临君带她出宫去的那座宅子,还有掩在云雾缭绕间的宫殿。
红鸾殿!
脑中猛地闪过梦中她被蒙住了双眼只能任由身上男人为所欲为的画面,尧毓张了张嘴,却一个字说不出来。
心口剧烈抽痛,她咬牙忍着。
那个梦……
“梦里那个……人,是你?”
谢临君弯腰俯身,看着被额角鲜血染红了脸颊的少女。
他勾起嘴角,薄薄的唇张张合合,眼底盛满了戾气,又带着毫不掩饰的唾弃与疯狂。
“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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