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陶吉神色变幻不定,尤其是他手中小盒子里那条蛊虫也跟着变得急躁起来,尧毓的脸色忽然沉了下来。
“陶吉,若是临君有什么意外,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当然,在那之前,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的祖坟怎么被刨出!”
陶吉牙齿都在打颤,吓的!
不敢置信!
死?
谁不怕死?
他不怕死就不会在装裴伯被尧毓制住时求饶。
可比起祖坟被刨,死其实不算什么了。
只是他不敢相信,这样的话,会从尧毓口中说出。
尧毓也是笃定了不管什么时候,祖坟之类的,都是每个人忌惮的事。
哪怕是搁现代社会,只要骂战提及家人或者祖宗,那绝对是超级不可控局面。
看到陶吉打颤的牙齿,尧毓提醒他。
“你再走神,我现在就吩咐龙四去办?”
陶吉吓得跪在了地上:“皇后娘娘饶命,小人必定竭尽全力,保陛下安然无忧,只要外面的人,不闯进来。”
尧毓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冷漠神色:“放心,他们没命进来!”
“你继续!”
“是!”
现在最难得是怕被打扰,尤其是谢临君若是被惊动,刚才只是前奏,越到后面越是危险。
得了尧毓的话,陶吉再不敢走神。
有祖宗被挖坟的威胁在,他恨不能打起十二分精神。
看陶吉注意力转移到了谢临君身上,全神贯注为谢临君引动体内的蛊虫,尧毓转开了视线。
她转到谢临君正前方,另一只手依然被谢临君抓着,手腕上一片青紫。
谢临君不知何时又闭上了眼睛,但是因为噬情蛊再次发作,他穴道被封住,现在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
额头的冷汗顺着鬓角落下来,然后没入衣领中。
“娘娘,脱下陛下的衣服。”
陶吉忽然出声,尧毓没有迟疑,忙将谢临君上身的衣服脱了下来。
等谢临君上面没有任何衣服遮掩后,徘徊在他心口的噬情蛊,隔着肌肤,尧毓几乎能看清蛊虫形状。
看到谢临君痛的在隐隐颤抖的身体,尧毓想到当初她情蛊发作时那种啃咬难耐时的情况,更知道谢临君此时此刻有多难受多痛苦。
外面的厮杀声似乎被搁在了十米之外,再难往前前进一步。
似乎发现难以前进,笛声变得狂躁。
而那些被笛声操控的傀儡,发出各种嘶吼,凄厉渗人,在这样寒冷的夜晚,还是在山林之中,让人毛骨悚然。
房间内被噬情蛊折磨的谢临君,攸地睁开了猩红的双眸。
他的眼底,有无法掩饰的谷欠望,又有因为对这种谷欠望的排斥和唾弃,比之更深的,还有猩红嗜血的杀意。
杀意滔天,似乎恨不能将面前的一切夷为平地。
尧毓要再次转到他身后时,被他猛地往面前一拉。
她的鼻子撞在了他厚实坚挺的胸膛上,痛的她眼睛生理性地泛出了湿意,抬头看向他时,氤氲着层层水光,因为水光,眼尾微微泛红,眼神纯澈无辜,偏偏看起来妩媚勾人。
谢临君深邃晦暗的眼底,某种情绪在剧烈翻涌。
压制!
再次翻涌!
再次压制!
汗水顺着他的下巴,滴在了尧毓的嘴角上。
又咸又涩。
他开口,嗓音沙哑的不可思议。
“你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后面这句,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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