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人,时机到了,火候到了,鱼雷也好,火箭炮也罢,都是自己的。
一时间,王角甚至觉得,钱老汉是不是一直在等待某个机会,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自己的火焰,熊熊燃烧的机会。
在这个机会面前,没有什么是不可以拿来牺牲的。
包括王角这个学生,这个关门弟子。
“张先生。”
王角突然喊了一声张雪岩。
“怎么?‘假夫妻’也行的,传一点绯闻出来,让南昌那边知道有你这么一个人就行了,你没有损失啊。”
“不是,张先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噢?”
张雪岩一愣,倒是没想到,王角居然压根不在意“斧头帮”的帮主位置,这让他有点意外,但凡了解一下“斧头帮”,就知道它的重要性,别说是南昌城了,半个江西,甚至还有一部分江东地区,那些开厂开店的老板,谁不小心翼翼应对?
江湖上的势力,各种“香堂会水”,都是权贵养的狗。
有白手套,就有黑手套。
而“渔樵耕读”,是不一样的。
他们不是谁的狗,他们是有宗旨的,也有理想,也有传播的理念。
或许达不到“墨家”那般的社会地位,但一个有理想有理念的组织,本身就难能可贵。
转型一下,就是破坏力很强的邪教;再转型一下,也能成为朝廷的恐怖爪牙。
钦定征税司衙门,现在的皇唐天朝税务总局,同样也是如此,只是实力更强,组织架构更庞大。
“张先生,你跟我先生,以前打得交道多吗?”
“嗯?!”
王角的这一问,张雪岩直接被问住了。
“嗯”
张雪岩摸了摸头,然后又拿起桌上被拍扁的那包烟,抖了抖,没有抖出来,这才用粗大的手指,将烟盒撕开,捻了一支烟出来,叼在嘴上,却没有点上。
“要说出身。”
张雪岩眼神迷离,看着门外,“会稽钱氏,要比我们曲江张氏,强得多。不是一个级别的,你懂我意思吗?”
“明白。”
“看来你没有明白。”
找了找火柴,擦燃之后,迟迟没有点烟,张雪岩沉吟了一会儿,“打个比方,会稽钱氏在二战之前,其实蛰伏了几十年小一百年,差不多三代人。”
“然后现在,钱镠再度成为帝国的税务系统大档头!”
“而曾经的‘五姓七望’,早就被拆分了,根本没有希望起来。南海四大家族虽然很强,也的确比我们张家强,但其实威慑力,也就那样。老唐你也看到了,根本不怕,他一个韶州州长而已。”
“人们常说底蕴,什么叫底蕴?这就是底蕴。至于什么清河崔氏c博陵崔氏,早就完蛋了。现在决定实力的,就是谁掌握更多的非农人口。会稽钱氏虽然不是江东最强,但一直排名靠前,帝国中真正不显山不露水的巨头。”
“张先生,不是有句话叫‘树大招风’吗?”
王角眉头一皱,“还有一句话叫‘出头的橼子先烂’?”
“哈哈哈哈哈哈”
张雪岩听得有趣,甩了甩手中燃了又灭的火柴梗,“你说的的确很对,但谁告诉你宣传出来的实力,就是全部的实力?眼见为实这句话,本身就不是事实。”
王角一愣,顿时明白了张雪岩意有所指,会稽钱氏的呲牙咧嘴,或许本身就是一种保护?
不过这不是保护色,而是虎斑纹,谁看见了都得忌惮,赶紧绕道。
这是本能。
而“南海四大家族”这个概念,又是怎么起来的呢?
依然是宣传,而同样的,也是感同身受。
毕竟,税务这种事情,虽然每天都在打交道,可真正直面的人,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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