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太子眉梢的得意更甚。
上朝之前他就已经私下调查过百官,崔文扬年纪不大,可却甚会笼络人心,朝中不少人偏向他。
除了顺应百官,其次就是趁机施恩于崔文扬,毕竟这人虽有隐疾,可却也有几分小聪明。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太子自觉摸住了皇上的心思。崔文扬是有错,可小惩大诫,关入天牢几日再丢丢人也差不多了。再说了,天鹰堂的诽谤这哪儿能信?
也是因此,太子的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的响,料准了百官一定会附和同意,而父皇也一定会答应!
听着那些议论声,太子嘴角微不可查的翘了翘,“父皇,天鹰堂不过是一群江湖乱党,那群人的话又怎么能信?儿臣斗胆向您求情,还请父皇看在崔将军的功劳上,对他网开一面。儿臣敢担保,崔将军一定会披肝沥胆,继续为朝效力!”
他这语气情真意切,庆元帝沉吟片刻,“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
皇上话音刚落,江伯玉的心霎时沉到了冰窟里!
听皇上的意思,竟然真有放了崔文扬的打算?可若是放了崔文扬,这天下还有什么公理可言?那些枉死的漠城百姓还能向何处伸冤?
他膝盖弯曲,“砰”的一声跪倒在地。
血肉之躯和坚硬的金砖地面碰撞发出的声响顿时吸引了整个紫宸殿的目光。
庆元帝正要同朝臣商量如何如何处置崔文扬,忽的看到江伯玉跪地,不由道,“江爱卿这是何意?”
江伯玉脸色肃如北风,一字一顿道,“皇上,末将斗胆,也有一事禀告。”
江伯玉还是在争抢这事儿!
太子气恼道,“神策将军没看到父皇正在跟孤说话么?你入朝这么多年了,连这点规矩都不知道?”
江伯玉朝太子伏身行礼,接着再度面向皇上,“皇上,末将自知不该打断您和太子,可末将所言之事也和崔文扬有关。恳请皇上听完末将之言,再来评判崔将军。”
居然也跟崔文扬有关?
庆元帝打量着江伯玉,见他肃穆中带着几分急切,还两次打断太子的话,这和一板一眼的印象差别很大,许是真有什么急事要禀告。
只是,能有什么急事?
庆元帝心中掂量着江伯玉的态度,想着莫非崔文扬和江家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恩怨,不然何至于如此急切。
也就在皇上沉默的时候,同样意识到了江伯玉态度的太子连忙开口,“父皇,儿臣说的好好的,这神策将军居然三番四次的打断!父皇,这分明是藐视朝堂!”
庆元帝的目光从江伯玉身上再度移到太子身上,心中的不悦从脸上透了出来。
太子果真是越大越倒数,当着百官的面,竟然非要和一个朝臣争长短!储君的气度一塌糊涂!
他心中生气,微眯的目光掠过太子,直接点起江伯玉,“江爱卿,你有何事要禀告?”
刚刚才告了状的太子愣住了,父皇居然先听江伯玉说?
他才是太子,皇上是他爹,凭什么先听江伯玉的!
被当众落了面子的太子面色涨红,“父皇,儿子刚刚说的……”
心中不悦更深,庆元帝撩起眼皮,“你刚刚说什么了?神策将军既然也对崔文扬一事有进言,朕为何不能先听他说再做决断?”
庆元帝声音不冷不热,然而来自帝王的威严朝陡然向太子压了过来,“这朝上,是你说了算,还是朕说了算?”
这一瞬间,太子几乎生出了窒息之感。
汗透重衣中,他收敛了自己所有的情绪,唯余惊惧,“儿臣不敢。”
轻哼了声,瞥了眼总是有些上不得台面的太子,他转脸对江伯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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