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
许孟迟钝之下也已察觉朝堂下气氛似乎格外紧张,犹豫了一下,但皇上命他念,他只能念。
“旁的臣也记不清了,只一句臣记得深刻。盛世勿喜,天灾勿忧,乾元太子庇天下!”
皇上微眯着的眼中锋芒更甚,唇边的笑意越发生硬。
太子庇天下?那他这个天子还算什么。
灭楚防杨,到头来却亲手将这个好儿子捧上了至高处压了他这个皇帝一头,才叫礼部尚书吃了狗胆敢言祭天替人,而赵国公这个太子的岳丈也敢不知死活的复议。
唯有裴丞相这个老匹夫是聪明人,明贬暗保,但终究他也已站在了太子的那头。
太傅杨元与大将军孟琅和诸位皇后外戚之臣端立在旁,静默的看着这一出捧杀太子的大戏,他们啥话也
没必要说。
李云临自觉被他们捧到了刀尖上,这是在给他父皇递刀啊……
他冷静沉思过后扑通跪倒在地,“儿臣惭愧,坊间的歌谣都是儿臣的近臣写的,此举只为掐媚儿臣,仔细经不起百姓的议论,也瞒不过父皇的慧眼。”
许孟愣怔,乍舌道:“太子殿下,你糊涂啊!”
是糊涂,李云临前些天听说坊间有传歌谣,他只觉有些奇怪,但并未深究。如今看来,这根本是要害他,只可惜他没能早早察觉。
皇上顿了顿,厉声道:“你身为太子,竟纵容近臣行此有悖德行之事,三月不许上殿议事!”
李云临额间淌下了冷汗,“儿臣遵旨。”
散朝时,皇上一阵猛烈的咳嗽,太监忙递上手帕,雪白的帕间绽开了鲜浓的血迹。
宫外。
“赵国公留步。”
赵国公停了脚步,却未正眼看他,“何事?”
裴相凝眸道:“你的女儿也嫁给了太子,为何还对太子落井下石。”
赵国公笑道:“相爷这里哪里话,我附议礼部尚书的提议,不过是同百姓们一样敬服太子罢了。”
裴相压低了声音,“昔年听闻赵国公与皇后有竹马之宜,如今看来确有其事,国公不惜弃了女儿,也要为了皇后和五皇子给太子插刀?”
赵国公年轻时也是个俊美无双的男子,如今已入壮年,脸庞五官依然端正挺秀,却在听到裴相这般话之后,敷衍的笑容僵在了唇旁。
目光交锋之后,赵国公朗朗笑出声来。
“相爷身为太子的岳丈,操心的颇多。殊不知端木宫中的苏良娣都能爬到太子妃头上去。相爷有空在这儿呛着我,不如问问你的乘龙快婿,太子妃如今的日子可还快活。”
他挥袖大步离开,裴相久站在原地,脸色沉闷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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