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时非离就禁不住后怕,她的额头上、背脊上都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握着玉牌的手也在止不住地颤抖着。
时非离自责不已,恢复记忆,认出司九渊后,她吩咐无寄楼去查了司九渊,也查了有可能对司九渊不利的人和事。
可她独独忘了让无寄楼查司重雪,因为司重雪就是她自己,所以她忽略了。
如若不是她的疏忽,她就不会漏下象征司重雪殿下身份的玉牌那么重要的一个线索。
皇城里的人或许只知道,当年自司重雪失踪后,那一块玉牌也随之一起失踪了。
可时非离却知道,那一块玉牌是她随着父亲逃出皇城后,随便寻了一偏僻之处扔掉了。
因为她的父亲和她说,文珏帝根本不是她的母皇,她也不再是什么殿下,那些天大的错误就让它们留下,他们什么都不带走。
“你给我闭嘴!”余舟晚大声喝止了司九渊的话,狠狠踹了他几脚的同时点上了他的哑穴。
因为余舟晚也明显得感觉到了时非离情绪的不对劲,生怕司九渊再说下去,时非离就会彻底改变主意,他手上原本让他得意的筹码就会变为一颗废棋。
余舟晚的大喝声让时非离倏然间回过神来,看到司九渊被余舟晚连踹了几脚,痛得脸色都变了,连忙厉声道:“别动他!”
余舟晚闻言心中大喜,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还怕时非离当真毫无反应呢。
于是,他故意面露难色道:“那小子刚才不知死活的说他不值得,我和宫主好歹是同门,也是替宫主你气不过啊。”
“如若他真的不值得,所幸就让本坛主杀了他,也省得他再胡说八道,寒了宫主的心。”
余舟晚装模作样地说着,手上的短剑也没闲着,当即又加了几分力道。
司九渊被点了哑穴,自知说不出话,所幸闭上了嘴。
他认为,自己刚才所说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时非离听了他的话,拾起玉牌时整个人都在颤抖,想来是被他的话气得不轻,也伤得不轻。
虽然司九渊一点也不想说这些话伤了时非离的心,他甚至不想在时非离的面前提起司重雪,可眼下他别无选择。
他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时非离受余舟晚的威胁,为了他而当真在自己的心口上刺上一刀。
如若她真的这么做了,司九渊真的不知道他要如何原谅他自己,更不知道往后该如何面对时非离。
“我不许你动他!”眼看司九渊脖颈上鲜血越流越多,时非离的这一声怒喊已经有些声嘶力竭,回声在山间荡开,夹杂着风声,听起来有些骇人。
“时非离,你知道我的耐心向来没有多好,我数到三,你若是还想让他活命,就在自己的心口上刺上一刀。”余舟晚的声音似喜若狂,急不可耐地威胁催促着时非离。
“一……”话音一落,余舟晚就开始数起数来。
“二……”
“影一!”在余舟晚数到二的时候,时非离伸出了左手,冷静地唤了一声影一。
影一像先前无数次接到自己宫主的命令那样,悄无声息地出列,将一把匕首放在了时非离摊开的左掌上。
司九渊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时非离这是认真的吗?
他已经告诉了她真相,她还是愿意为了保他的命伤害她自己吗?
司九渊挣扎着想要阻止时非离,可是他根本说不出话,只能艰难地发出一连串什么都听不出的调子。
其实,只要时非离稍微冷静一下,她就会知道即便是她拒绝,余舟晚也不会真的在这里要了司九渊的命。
否则,司九渊一死,余舟晚除了跳崖别无出路。
而这深不见底的山崖,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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