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再次启动，韦晴把褚念念送到楼下，自己开着车走了，此时已是凌晨。

    褚念念抬头看看自家的窗户，莫名的疲惫涌上心底，徐离耀也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也不知道能不能恢复如初，万一就这么瘫一辈子……

    她长叹一声，走上楼去。

    本以为韩清和已经睡下了，可她才一开门，韩清和就跑了出来，一脸无助，“念念，还好你回来了，我……他……”

    “怎么了？”褚念念条件反射般一个激灵。

    “他……他……”韩清和吞吞吐吐，半天没说明白。

    褚念念心里咯噔一下，第一反应就是徐离耀的病情又恶化了，赶忙跑进房间。

    这一进去，她就知道韩清和纠结说不出口的是什么了。

    房间里有一股上脑的臭味，不用问，她录口供的时候，那个半植物人，又办了大事。

    “行，我处理！你先睡会去！”褚念念捏着鼻子走到床边去。

    此时徐离耀并没有睡着，当然，热乎乎黏糊糊的东西，虽然他闻不到，却也被恶心了个够呛。

    他那么长的一辈子，都没有干过这么丢人的事，可这么丢人的时刻，都让他那么心爱的人看见了。

    褚念念熟练地给他脱裤子、擦、洗，就像熟练的护工一样，早就忘了什么男女之别。

    一边干，一边抱怨：“你这家伙，就应该把你送到医院丢给护工！到底什么毛病，你也不提前说清楚，这倒好，你到底是能不能好起来？不会让我俩一辈子这样守着你个半植物人！”

    如果徐离耀的听觉还在，褚念念绝不会这么说，只不过是趁着他听不见，发泄一下情绪而已。

    可她却不知道，徐离耀吃过了解药，身体机能正在迅速恢复，听力，已经恢复成了常人的状态。

    此刻的徐离耀心里百感交集，这样一场，他本来是想独自躲起来承受的，却没想到宁莺来了，褚念念也来了。

    宁莺还在的时候，他还能自理，并不算太尴尬，但褚念念来了以后，他简直丢脸到家了。

    一弊，让他在褚念念面前丢脸。

    一利，那丫头答应，等他好了之后嫁给他。

    好容易全收拾好了，褚念念坐在床边，长舒了一口气，徐离耀的手缓缓移动，慢慢摸索。

    褚念念感觉到他在动，转身握住了他的手，“醒了？你倒是好，听不见看不见的，躺着倒舒服！我帮你翻个身，省得你躺久了累。”

    她转身过去，抱住他，一边抱怨，“都没怎么吃喝，也没见你瘦，看着不胖，抱起来死沉！”

    徐离耀唯一能活动的手，在她抱着自己的时候，也抱住了她。

    褚念念累了一夜，趁势躺下，长叹一声：“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前两天我俩都被你吓死了！”

    天边的微光照进窗口，褚念念累得不想再动弹，就躺在徐离耀的枕边，她沉沉睡去。

    听着她的呼吸声，握着她的手，这一刻，徐离耀感觉自己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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