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江医生怎么说?”
“说是病毒性感冒,开了点药。”沈延卿应道,脑海里闪过那位女医生靠在前台打哈欠时的模样。
有些许不自觉流露的慵懒,像一只犯困的猫。
听他这么一说,封悦松了口气,“还好问题不大,都怪我没注意到它不对劲。”
养一只动物其实并不容易,它们需要教育和驯养,人类会的病它们也可能会得,而且它们还不会说话,需要主人的时刻注意观察,“像小孩子一样。”
沈延卿嗯了声,换个话题,问封悦:“妈,您能不能跟学校领导说说,调去教非毕业班?您都五十多了,毕业班任务太重了。”
“这不用你说,学校都告诉我了,这是我最后一届毕业班,等下学期我就带高一去。”封悦笑着点点头,给他夹了一块盐煎鸡翅。
沈长河抬头看了他一眼,“别光说你妈,你呢?还没想好?”
沈延卿出事已经七个月了,受伤的右手伤口已经愈合,有后遗症,还在每周两次复健,或许用上很久他的右手也恢复不到从前的灵活度,却也基本不影响他现在的工作和生活。
可是出事之前安排的一切,进修,甚至是可能到来的婚事,都被取消,再也不可能回来。
沈延卿的目光恍惚一瞬,又低下头去,“想什么,现在这样不挺好么,不愁吃不愁喝的。”
他有自己的副业,在电脑城有一家卖电子产品的延时电子,有和大学好友周洲一起投资创办现在只拿股份分红的延洲科技,他并不缺钱。
可是他的梦想和人生规划呢?
“你……”沈长河还记得他刚上大学时说要成为国内心脏大血管外科前五的踌躇满志,他向来对沈延卿很严厉,可是此刻却说不出一句重话来。
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
饭厅的气氛有些沉闷,沈延卿厨艺不错,做的饭菜可口,但却让人味同嚼蜡。
这样的场景在这几个月里不时出现,封悦已经有些习以为常了,她开口打破安静,“对了,延卿,江医生有没有说初七什么时候可以做绝育?”
“等它感冒好了就可以做。”沈延卿应道,声音平静,一点波澜都没有。
沈家的晚饭时间不长,很快就结束,洗碗有洗碗机代劳了,沈延卿便带着初七去散步,沈长河跟封悦各回各的书房处理工作。
天色一暗,气温就直降,看着初七厚厚的毛发在风中左颠右倒,他忽然喊了声:“初七,跑起来!”
初七听到指令,开始撒丫子往前跑,沈延卿紧紧拽着狗绳,跟着它一块儿跑起来。
风声呼呼的从耳边跑过,冷风吹在脸上,沈延卿忽然想起毕业第一年的冬天。
那年冬天他第一次手术台上送走病人,家属很理解,并不怨恨医生的无能,沉默的接受了这个事实,蒙着白布的尸身,被小车子咕噜噜的送入太平间。
那个晚上他站在楼下的路灯下,看着不远处高大的树影,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奇迹之所以称为奇迹,是因为它出现得太少。
他在那一天真正长大,摒弃过往种种大而空的雄心壮志,开始有了一个个小目标,愿以此生脚踏实地,去帮助力所能及的每一个人,哪怕那个问题真的很小很常见。
那晚的灯光还在,月亮却从此悄悄钻进了云层后面。
荷叶饭庄,包厢里坐了满满一桌人,大圆桌上羊肉汤正冒着烟,张裕翔正对丁洋劝酒,“啤酒又不会醉,再说你也不开车,来嘛来嘛,大不了叫你女朋友来接你咯!”
今天是林晨的生日,按照仁心的惯例,是不管谁生日大家都要一起庆祝一下的。
林晨跟杨烨夫妻俩坐在一起,另一边是江汨罗,她给江汨罗舀了碗羊汤,“喝点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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