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店退房走的时候, 江汨罗都没敢靠近前台,她已经听沈延卿说了昨晚她醉醺醺的都干了什么, 顿时大囧。
江汨罗:“……”后悔, 我现在就十分后悔:)
离开酒店时已经是正午时分,沈延卿怕她不舒服,叫了车, 这回没有车祸什么的堵路叫司机过不来了, 他们很顺利的坐上车回到佳禾花园。
江汨罗走得慢,沈延卿低头, 看她出哪个脚, 他也出那个, 然后伸手勾着她的手指, 轻轻晃着, 沿林荫道一直走回去。
看到有放暑假了来爷爷奶奶家住的中学生穿着校服踩着滑板车从身边飞快的跑过, 风吹起了少年人的头发,青春就是那么恣意飞扬。
“少年人,怒马鲜衣, 真叫人羡慕。”江汨罗回头看了一眼, 忍不住笑了声。
她的记忆里, 是没有这么放肆玩乐的时候的, 大多的时间, 她都在努力学习, 复习或者预习, 总要用一样来填补时间。
倒是沈延卿……她扭头看他一眼,“你呢,你十几岁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 大太阳底下满小区满大街的疯?”
“emmmm……”沈延卿沉吟, 想了想,“好像有过那么一段时间,到处乱跑……但没什么印象了,就记得那个时候跟我爸对着干。”
“觉得他不理解我,是个老头子,老封建,老古板,我妈说他以前当兵的,可是我一点都没看出来他的血性,觉得他只会窝里横,而且是只凶我。”
“七八岁的时候我想快点上初中,可以骑着自行车横穿这个城市,十三四岁的时候我想快点上高中考大学,远远的离开这座城市,直到那年知道有学姐高考失利自杀……”
“这个你跟我说过。”江汨罗听到这里,笑着接了句。
沈延卿点点头,“后来长大了,就知道……原来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或者容易两个字。”
少年时代的异想天开也好,雄心壮志也罢,所有的锐气都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在经受过社会的毒打之后,变为成年人的圆融和妥协。
只有在看见那些孩子时,才会想起,哦,我也曾这样过,只是在行走的路上丢失了我的怒马鲜衣。
有的人还会发现,他连来路都忘了。
江汨罗低着头笑了两声,“要不怎么说当时少年呢,你就差个早恋,这青春的回忆就齐活了。”
“也得人家看得上我啊。”沈延卿哭笑不的回了句。
江汨罗闻言眉头一挑,拖着声音长长的哦了声,“那就是你看上别人了?”
这话问的……沈延卿头皮一紧,考验来得如此突然,差点叫他回不过神来,“……不是不是,没有,真没有。”
“那会儿什么都不懂……而且哪敢早恋,老头子非扒了我的皮不可,哦我妈还是我英语老师,你要不信你问她嘛。”
他急急忙忙的解释,连封悦都抬了出来,力证自己真没早恋,江汨罗看着他,突然就觉得好笑。
“我随便说说的,你慌什么。”
她回过脸,继续往前走着,边走边学他的样子,晃了晃钩在一起的手指。
快走到楼下时,迎面看见相熟的邻居走过来,江汨罗一见,下意识就将沈延卿的手给甩开了。
扭头看见他一脸目瞪口呆还有些受伤的神情,顿时就是尴尬又愧疚,“……我不是故意的……就是、让人家看到了不好。”
“有什么关系……”沈延卿想说他们又不是偷情的,看见就看见了,难道以后人家就不会知道了么?
可江汨罗已经在同人家打招呼了,“阿姨好。”
“小江医生,这么晒的天你跟沈先生也出来散步啊,咦,沈先生你家狗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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