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不必赘言!尔等遂我回去冲杀一阵,务必要救出敬思兄弟!”
有麾下军马前来救应,李克用立刻心安,他倒也没忘了方才舍身掩护他逃脱的爱将史敬思,遂立刻高声喝令。诸部军骑轰然领命,立刻催动战马,冒着密集的雨点继而往不远处那座桥梁疾驰而去。
暴雨倾盆,也使得激流河水愈发奔腾。仍死死守住桥头的史敬思左搠右挑、横档竖荡,仍是战意高昂。可是他周围抵死奋战的亲军甲士已悉数阵亡,而史敬思挺起一枪搠出,直中迎面从来,且与他擦身而过的骑将咽喉,对方不但头上脚下的登时翻身落马,连带着疾驰的战马惊嘶倾倒,轰隆一声砸在桥面上,激得雨水又溅起好大的浪花。
史敬思却踉跄了两步,把手中长枪狠狠往桥板上一顿这才稳住了身形。身上数处伤口流血不止,浑身力气与生命的活力也在飞快的流逝着...史敬思气喘吁吁的,抬头朝着前方望去,眼见大批宣武军追兵,仍如这场暴雨砸落的雨珠一般,仍然源源不断的涌杀过来......
罢了,今日我的性命便就交代在此处吧......
史敬思怅然一笑,随即又绰紧了手中经过雨水不停的洗刷,锋刃在夜幕中仍呈一片雪亮森寒的长枪。然而他刚冲出数步,就见面前距离自己最近的步将似是一怔,随即脸上登时流露出惊恐之色。
紧接着,一匹、两匹、三匹...战马从史敬思的身侧疾窜而出,当他回过神来时,就见已有众多军骑冲到了面前,将自己与宣武军追兵彻底隔绝开来。
雷雨交加的夜空,不但是史敬思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围攻上来的敌军上,宣武军马步军众也如惊觉前面一片幽暗当中,凭空又杀出了许多甲骑锐士!冲驰而至的河东军骑呼啸撞杀,迎向了反而措手不及的敌军追兵,转眼间两拨兵马狠狠撞成一团,喊杀声、战马嘶鸣声骤然爆出!
雪亮的马刀不断的凌空劈斩下来,当真锐不可挡。而河东军甲骑用双腿控马,在拥挤的战团内驾驭战马疾驰游走,荡开周围旋舞的兵刃,迅速穿透宣武军步阵阵列,眼见要把桥头左近的敌军冲得溃散!
桥头战事形势陡转立变,这也让奉命追杀李克用的宣武军将杨彦洪当即愣在当场,他愕然往前突然杀至的河东军甲骑,不禁又恶狠狠的咒骂了声。
杨彦洪本来是于朱温被朝廷任命为藩镇节度之前,便在宣武军中任职的官将,是以本来也算不上朱温的嫡系心腹。然而今番于上源驿款待李克用,那沙陀汉醉酒后更是提及朱温从黄巢为寇的过往...杨彦洪揣摩朱温已心生杀意,不但力谏趁机取其性命,还自荐由他统领兵马动手,必然要取忒过狂妄的李克用,也为宣武军除一大患。
当朱温意味深长的望向自己,并点了点头的时候,杨彦洪心花怒放,以为他能得受重用,进而谋求更大功名的机会终于到了。
可恨天降大雨,李克用的数百亲兵似乎又早有防备。纵火烧驿、遣兵围杀、遮绝巷陌...杨彦洪自问该做的部署都已经做了,却依然未能取那沙陀汉性命,反而教他逃出了城去!杨彦洪急躁恚怒,又引一彪军马疾驰猛追,偏生又有员河东军将拦截在桥头,生生拖耗住麾下军卒无法立刻追赶上李克用!
杨彦洪气急败坏,眼见史敬思伤重力乏,本来正要催马上前亲手斩下他的首级,可眼见桥梁那一侧又有大批甲骑杀出,他怎料到于封禅寺安顿的其它河东军骑来的会如此之快!?
我已向朱节帅豪言赌咒,必要取李克用的人头向他复命,如今又怎能就此退去?可杨彦洪又见对方甲骑战马剽悍生猛,只凭率先杀至桥头的这些兵马恐怕难以抵抗。一时踌躇之际,他隐约间忽闻哗哗瀑雨声中乍起锐利破空声响,寒光闪烁,一支锋利的狼牙箭也攒射而至!
因为受雨水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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