迂回拦截、巡查哨探,也终于撞见孙儒麾下一伙败逃的部众,遂立即敌军发动猛攻。双方经过短暂的试探,立刻厮杀起来。一小撮骑兵与大多步兵混战在一处,浴血中的士兵相继倒下,局面渐渐也变得愈发胶着起来。
无论隶属于杨行密与孙儒统掌的兵卒大多仍在拼死搏杀,对于杨行密而言,他手下的兵卒当初被孙儒所部贼军压着打,心中也早就憋着一腔怒火,正好要在这个时候宣泄出来;而投从孙儒的贼兵,虽然经历饥饿、疫病侵害而士气低迷,可是他们也很清楚,唯有杀溃这伙碍眼的敌军,才是有路可退。
所以双方兵卒双眼充血,疯狂的砍杀屠戮着,混战持续下去,也顾不得什么队列阵法。诸般兵刃如狂风暴雨一般只顾朝着前面乱搠猛剁,比就是看谁能更快一步,更加果断狠辣...或者谁更幸运些尚还未被从旁冷不丁搠来的军械取了性命...如此厮杀乱斗下去,彼此甫一打照面,便是生死立判!
然而杨行密麾下的军旅的战团当中,一员骑将忽的奔杀过来,他二目环睁、须发如飞,催马扬戟,发出振聋发聩的怒吼,也是声绽如雷地道:“众儿郎随我杀敌!不能再放这些贼汉逃了!”
那员将官一面高声喝令麾下将士抵死厮杀,一面以身作则,轮动起手中长戟挥舞,已不挑翻了多少胆敢扑倒他面前的贼兵,而他麾下兵卒眼见自家主将如此奋力争先,也奋声呐喊,抖擞精神,前赴后继的直朝着对面的敌军冲杀过去。
毕竟这个统兵厮杀的主将,是与主公杨行密不但是情同兄弟的同乡好友,以往厮杀征战出力建功甚多,所以被封为马步军都虞侯,在军中也素有威望的大将田頵。
而田頵忿声怒吼,抡动兵刃,也是挡者披糜,挡在身前的贼兵便如被割倒的小麦那般纷纷扑倒,但凡被他长戟扫中者,几乎尽是颈断腰折,尚且无人能拦挡住他一招。
当耀眼的寒芒再次耀起时,晃得眼前那个贼将双眼一片茫乱,田頵抡动双臂横斩过去,霎时间鲜血喷涌,鲜红耷拉下去的头颅仅剩伶仃碎肉连接着躯干,尸首不免当即栽倒在地。然而田頵呼吸略显急促时,陡然间听得斜侧又有歇斯底里的怒嚎声响起,当他侧目望去,就见另有一批已是狗急跳墙,索性便要做困兽之斗的亡命凶徒直朝着这边撞杀过来!
可恨孙儒手下这些贼汉,当真是凶残成性的亡命之徒!虽说眼下大势已去,可仍旧不免会有些顽贼要负隅顽抗,哪怕他们恶贯满盈,也仍要拖他人性命陪葬,纵然能尽数除尽这些贼人,只怕我麾下儿郎的伤亡也必然不小。
田頵心中忿忿念罢,情知如今但凡仍不肯弃械降从的孙儒贼众,也唯有尽数杀了。然而当他策马冲杀之际,差不多在同一时刻,李天衢方面有一彪打出安仁义旗号的兵马,也正朝着田頵与孙儒部众混战厮杀的位置疾速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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