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呐...囚攮的,这他娘的也未免太过霸道了。” 高季昌忿声骂着,言语中仍不由得了流露出几分泼皮痞气,执掌一方的生杀大权,却要拱手相让,他也难免心有不甘。当他再转头望向位列一侧的倪可福,便又问道: “李天衢真就当咱们是好欺负的,好不容易统掌得诸州疆土,又经营多年,到头来却是为他人做衣裳?虽说魏国大军势大难挡,可毕竟也是深入我军,粮秣耗费更甚于我军,还可以利用杜洪协助抵抗...咬紧牙关撑下去,就当真不能再撑到李天衢退兵么?” 若是未曾与王彦章、符存审交战,倪可福也会拍着胸脯向高季昌表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为主分忧,臣愿亲率一路兵马抵御敌军云云...可是如今已受过惨痛的教训,倪可福锐气全无,又听得高季昌发问,也只得回道: “主公,山南东道与忠武、宣武等诸镇接邻,如今邓、唐二州也已沦陷...魏军调运辎重粮秣道路通达,休说今番侥幸尚能抵挡些时日,只怕也终究难以长久据守下去......” 高季昌眼见倪可福意志消沉,又转头朝旁边望去,然而赶赴汴京见识过李天衢强硬态度的司空薰长叹一声,默然点头,看来也是认同倪可福所说的言语。 司空薰、倪可福这等文武近臣也都想不出除了归降李天衢之外,还能如何抉择保住身家性命。高季昌心中仍抱着最后一分希望,他目光又落到府署节堂的末席,又说道: “梁先生,生死存亡的要紧关头,念在往日我待您也甚是礼遇的份上,如今何去何从,先生又何以教我?” 被高季昌唤作梁先生的那个人蓄着三缕细髯,纶巾鹤氅的扮相,也颇有些高人雅士的气概。 而他名为梁震,也确实才智过人,唐朝时节进士及第,甚至官至工部侍郎,只是当初朱温逐步掌控朝廷之际。这梁震便已敏锐的察觉到了危险,他也不肯为朱温所用,遂从朝堂出走意图返乡。 梁震本来不肯投从梁国效力,怎奈途径山南东道地界,结果却被高季昌发现其踪迹。而高季昌家奴出身,言行有无赖习气,脸皮也厚的很,他要强留住梁震的手段就是上杆子软磨硬泡,论年齿,对于比他小五岁的梁震,高季昌仍是先生、前辈的相称,也不觉跌份。总之好吃好住好招待,可是就不放你走。 实在磨不开面子,梁震到也怕一直回绝会触怒高季昌,到底要招致来杀身之祸,遂也只得留在襄州。可他始终以前朝进士自居,不肯接受任何官职...所以梁震至今为止,也一直保持着实为高季昌的首席智囊,身份却一直是布衣平民的特殊身份。 而眼见高季昌事到如今仍有些不甘心,还想做最后的尝试...梁震沉吟片刻,忽的长声说道: “公何须再问?如今这等形势,您还有别的路可以走么?倘若再做迟疑,只怕明公的处境只会愈发凶险,也并无转机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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