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转向的晋军骑众,又张开阵势包抄追击上去,后继同袍也源源不断的加入追击朱温所处的梁军部众的行列。虽然成了众矢之的,可朱温仍是满面的狞恶阴毒,也并没有因身后紧追不舍的敌军部众流露出惶恐之色。 正因为李克用这沙陀汉势必要取朕的性命,来的太急,所统领的也几乎尽是骑军...我麾下兵马,虽然难免伤亡大半,但是晋军也来不及彻底封锁通往潼关的道路。只消再熬过这一关,奔逃至潼关的考虑也将大大的增加。 只不过朱温脸上肌肉又不住抽搐了几下,因为身后无数梁军士兵所发出的哀嚎惨叫声,依然清楚的传入他的耳中。他知道身后卷起漫天血雨,而随他杀出潼关的将兵正在被晋军追兵一排排、一排排的砍倒搠翻,不断倒在血色的泥泞当中...又经过长久时日积累的心血,也终将毁于一旦! 李克用则是如发了疯一般,又叱喝号令着大批骑众立刻转向。然而本来便处于高速冲驰的状态下,又是与敌军犬牙交错的厮杀成一团...到处铺满了阵亡将士的尸首,双方拥挤在了一处,也无法转向立刻提起马速,而迅速掉头朝着反方向冲杀过去。 所以一时间双方骑兵哪怕骑乘在马上,也无法拉开距离,便互相凶狠的对捅互砍着。李克用与麾下几员大将所统领的精锐骑军,固然能够将绝大多数梁军的阵列撕扯的七零八落,然后再尽数屠戮杀绝...可是朱温就从自己的眼皮底下奔逃了过去,倘若无法截杀住他所处的那一拨梁军部众,李克用又如何能够甘心!? 眼前的景象飞快的朝着后方流逝过去,朱温被大批亲随骑军护卫在中间,又冲杀奔驰出好远一段距离。虽然后方鸦儿军、义儿军、横冲都...乃至晋国蕃汉军的骑兵急于杀个回马枪,相继集结成阵,又阴魂不散的追击过来,可是那一片临近潼关的山麓,渐渐的也出现在了朱温的视野当中...... 前方的道路愈发的狭窄,而山路盘陀崎岖,也明显不利于大批的骑兵窜行。然而李克用虽然来不及在此处设下大片的拒马、鹿砦阻击梁军,可既然知道朱温要逃回潼关,则必定要从此处经过,他自然也已安排了另一手部署。 毕竟李克用对于追随自己时日甚久的将领有何所长,也是极为熟悉。所以眼见东面烟尘滚滚,有大批梁军部众朝着这边疾驰杀来,每逢战阵不但身先士卒,而且按史载更善于设伏制敌,生擒对手的晋军骁将史俨,也立刻动弹了起来。 “大王命我在此处设伏,本来只是以防万一...可是朱温狗贼当真就杀出了一条血路,竟然来得还如此之快!?” 史俨满面的凶戾之气,眼中却也难免流露出几分躁急。毕竟在山麓地带要打伏击,也总要考察地势,诸如陷马坑、绊马索等用于阻截敌军骑兵的设施现在尚还未设置齐备,朱温率领残部便要从此处撞杀过去,到底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史俨心想既然已来不及按部就班的设伏阻击,看来还是要去拼命与梁军厮杀了! 寻思罢了,史俨便擎起长刀,号令麾下八千部众列阵封死由东往西通向潼关的必经之路。可隐隐的一阵异响传入耳中,旋即又有一名军校疾奔到他的面前,并疾声报道: “史将军!后面...后面又有大股的梁军杀至!” 后面?龟缩在潼关之内的粱狗,还能有多少兵马敢杀出来接应朱温? 史俨闻言惊怒,又立刻攀上了一处山坡,旋即他便看到又有大批的梁军部众漫山遍野的过山路、翻岭坡...气势汹汹的正朝着他这边杀来。依稀瞧见远处打出的旗号,史俨双目瞳孔暴然收缩,并咬牙切齿的恨声说道: “河中军牛存节!这驴鸟不守他藩镇要隘,也兵行险着,要来救援朱温那奸贼么!?” 毕竟当初由杨师厚坐镇的镇国军潼关,以及牛存节统掌的河中军河中府同为抵御东面魏、晋两大国的屏障,实则两地相距也就在一百里上下。 而按牛存节原本的史载战绩,他用兵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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