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也没想再做什么,她于黑暗中静静的睁着眼睛,听着头顶渐渐变深的呼吸,心里刮着和窗外同频率的寒风。
她招惹上了一只危险的野兽。
沐梨自觉人心易辨,也擅长用计谋来做成各种事,但是对于这样凭实力碾压一切的人,她似乎很难找到着手点。
虽然有心事,但是在这么冷的天,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很容易睡去,沐梨渐渐失去意识,等她再次醒来天已经大亮,而身边的人已不见踪影。
早已等候在门外的书向春和苏豆子听到动静,赶忙端着洗漱的热水进来。
“几时了?”
沐梨揉了揉太阳穴,她一向早睡早起,冬日天光亮得晚,她最近醒来时外头常常还是暗的。
书向春从热水中捞出一条帕子拧干,开口说话时呼出一团洁白的雾气:“十点了,大小姐,您难得起这么晚,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沐梨闭了闭眼:“无事。”
此时,都督府中的顾斯钦正在听吴成南报告:“……查到最后,那就是一笔糊涂账。”后者叹了口气:“大都督亲信饶关林克扣军需,息数拿去黑市卖,现在流到罗喜年军队的那批,都分不清是饶关林放出还是沐小姐那边放出的。”
“你先按下此事,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顾斯钦冷声吩咐,待吴成南应声而去,他戴上军帽,转身来到大都督处。
“你早知道饶关林在克扣军饷?”看着听完汇报后仍一脸淡定的大都督,顾斯钦想到一个可能性。
大都督慢条斯理把嘴里的蛋黄咽下去,而后喝了杯牛奶漱口,终于开口:“斯钦,你先坐下。”
顾斯钦沉默着坐了。
大都督瞥了他一眼,这才继续开口:“你要知道,坐在我这个位置,做事已经不能再用非黑即白来评判,清廉的不一定是好官,贪财的也不一定是庸才,凡事要辩证的看待。”
他顿了顿,见顾斯钦没有出言反驳,便知道他听进去了,眼神里带了丝满意:“他虽然贪点,但是分寸还是有的,并没有影响到大局,这事,就先这样啊。”
然而顾斯钦却拒绝了:“我必须要审问他。”
“刚刚我说的你没听懂?”大都督斜斜看过来。
“我听懂了,但是,凡事有万一,如果不是他,那就是沐梨。”
大都督冷哼:“我早说过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善辈。”
顾斯钦仿佛没听到他说什么,只平静道:“饶关林是你的人,所以你信他,但是沐梨是我的人,所以我信沐梨。”
“你!&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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