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邦直则带剩下的衙役往黄伏尖的战斗现场而去,只是站在岸上看了一眼,章邦直及众衙役就一阵吃惊,纷纷叫道:“这是经历了什么样的打斗呀,竟然死得这么惨……”
虽然章邦直及这些衙役也在远处看了许久,看到了弩枪如雨,也想到了现场惨烈,却没想到这么惨烈。
整个江面上,一串串一排排都是尸体,而且有的尸体都被钢片长条给扎烂了……
连看了多眼,章邦直又向一个衙役道:“胡捕头,你再回城去调集人手,死得人太多了,我们这几十个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
那胡捕头应一声,刚要走,又被章邦直叫住:“等等!你让一个人去闵家桥盯着,洋人不好得罪,别让江先生气恼上来把洋人给怎么着了!”
“是!”胡捕头再应一声,架一条小船往高邮城中去了。
还真让章邦直担心对了,江文远本就是抱着得罪洋人目的去的,而且这一次洋人的结果也不会太好。
被那衙役带着路,便来到了闵家桥,又过了几个巷口,来到一间大门楼前,门楣下挂一张匾,上写“陈公祠”三个大字。
进入门楼,过了庭院,便听到了里面叫叫嚷嚷的声音:
“照你这么说就太没道理了,我们那么辛苦的办茧庄,三年下来不但没赚钱,反而还把我们的人都赔进去了,这……我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闹闹闹!你们集资的时候说的是按资持股的,现在我手里的股份更多,我是大股东,所以现在这个茧庄归我所有,你们都是给我打工的,在没我的允许下,你们是不能离开的!”
“洋大爷,我们给你磕头了,求求你,让我们离开吧,如果按你的方法收蚕茧,我们就没办法出门了,会被人打死的!”
“闹闹闹!现在我是老板,你们要听我的!”
江文远走进公祠大厅之时,便见右侧的椅子上,并排坐着两个洋人,在他们面前跪着三个中国人。
“起来!”到在那三个中国人身后,江文远直接说了一句。
三个中国人回头,那两个洋人也跟着抬头,都吃惊道:“你……你们是谁?”
江文远也没回他们的话,伸手去拉那三个中国人:“你们起来,跪他们做什么!”
但是这三个人执意不起,又身体健壮,江文远怎么也拉不动,只得向持弩手道:“把他们三个给我拉起来!”
过来六名持弩手,各拉两肩,把那三个中国人拉起。江文远又一指左边的一排椅子:“让他们坐下!”
硬按着,让那三个中国人坐在椅子上。
江文远转头去看,见这三人都身体健壮,皮肤黝黑,颌下是久未梳理的短胡须,一看就是长年下地干活的农民。
“唉!”看了几眼,江文远怒其不争的指过去:“我……我怎么说你们呢?泱泱华夏那么多可敬之人你们不跪,却来跪他们,为什么呀!”
“如果不求他,我们身家性命不保!”三人说着,又要站起。
刘坤一也在他们旁边坐下,摆着手势虚虚下按:“你们坐下吧,有他在,你们身家性命无虞!”
这三个农民懵着脸,连看了江文远几眼,不知道是该信他还是该不信他?
转过身,江文远又对对面坐着的两个洋人说:“章大人因事公干,派我来给你们做说合!你们有什么事,可以给我说!”
对面那两个洋人看了一眼江文远,连连摇头:“闹闹闹!我们只让章大人做说合,不让你!”
虽然他们不了解江文远的底细,但从刚才的气势来看,这人不好惹,绝对不在自己的可控范围内。
“我这么好的人来给你们做说合,你还挑?”虽然江文远脸上含笑,但也都是戏谑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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