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打你了?男人打女人算什么?就是你贱皮欠打......”
蜜甜心里暗恨,面上却越发的恭敬,道:“昨儿那大夫对少爷说,奶奶还有一个月的寿数。”
杜氏的脸登时白了,抬手一个耳光扇在蜜甜的脸上:“小蹄子!你想回窑子里了是不是?”
蜜甜伏地大哭:“那大夫对少爷说的,还说如今只需镇痛,随您想吃什么想玩什么,这药汁子就是她开的。”
杜氏的手剧烈的颤抖起来,这药喝下去之后浑身舒畅,她还以为自己要好了,原来只是镇痛?
蜜甜忙道:“那大夫定是在咒奶奶,哪能饶她?依我说,竟不如把她哄过来,鸦雀不闻的发卖了,得了银子又出了一口气,岂不爽快?!”
杜氏斜睨了她一眼,刚想说话,突然又剧烈的痛起来,药汁子也喝完了,蜜甜忙招呼小丫头再熬药来。
一番兵荒马乱之后,杜氏已痛的两眼冒金星,脸色煞白煞白的,她喝了三碗药才堪堪止住痛,心里升起一阵前所未有的后怕。
她只怕真的要死了。
那小丫头竟是个铁口直断的!
蜜甜觑着杜氏的脸色,小声道:“都是那小蹄子咒的奶奶,奶奶还能饶她?”
杜氏看了一眼蜜甜,那眼神如一头豺狼,她冷笑:“贱货!拿老娘当刀使,想借剑杀人呢?那丫头你以前认识罢?”
蜜甜一缩头,不敢说话了。
杜氏冷冷道:“把我儿叫来!”
蜜甜把卜仁义叫了来,杜氏命众人出去,一样一样的交待后事,从自己的棺材板到白幡的材料数量,都吩咐的详细,卜仁义听的不耐烦,只关心杜氏有多少梯己。
在得知杜氏梯己只有一百多两时,卜仁义怪叫一声:“娘,咱们卖人是无本的买卖,多少银子淌水一般的过,怎的就剩这么点?”
杜氏有气无力道:“娘这些年总病着,吃药花用了不少。”
卜仁义哼哼:“那你不知道忍一忍?横竖也没多少活头了。”
杜氏的心凉了,颤颤巍巍的指着卜仁义道:“你这孽障.......”
卜仁义嗖的一下站了起来,嚷嚷:“你花了许多冤枉钱,你还有理了?单知道自己受用,怎不想想子孙后代呢?怪道我爹也叫你克死了!我们卜家怎就犯了你这扫帚星?!”
卜仁义气嘟嘟的跑了,顺手把杜氏妆台上的银镯子揣在怀里,去外头寻欢作乐去了。
杜氏几乎一口老血要汹涌而出,半晌才平静下来,蜜甜挪了进来,挨着床边跪下,道:“奶奶别怪少爷,少爷也是伤心狠了。”
杜氏久久没说话,突然道:“你看那女子的人才,值二百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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