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家中有万分火急的事情。”方潜凡感觉自己说的太过简略,又补充道,“弟子的弟弟身患怪病,这几日便要发作,家中无人照顾,我必须回去!”不得不说,方潜凡这自称有些混乱,一会弟子,一会又成了我。
宗主坐下后,沉默不语,依旧轻抚着白纸。
方潜凡有些焦虑,短暂的等待也显得极其漫长,不经意间看到书桌上的香炉——
这香炉呈葫芦状,顶部是镂空圆顶漆木盖,木盖旁的炉口处是一只轻轻展翅,晶莹剔透的青色蝴蝶,栩栩如生的样子仿佛一不留神就会翩翩飞走;青蝶之下是犄角,一左一右相互对称,看起来像是牛角,充当着香炉的炉耳;炉耳与炉身同为温润的玉质,不同的是炉耳为墨绿色,炉身则是鹅黄泛白;炉身之下三足鼎立,站立的很是平稳。
这香炉似与整间书房格格不入,或许准确的说是这香炉太过怪异。不仅是牛与蝴蝶的搭配让人感觉怪异,而且本来中轴对称的结构,又被青蝶扰乱,似是这香炉难以承载这青蝶的重量,最重要的是,这香炉光亮如新,未曾蒙尘,好像仅仅是个装饰物,又好像是根本不舍得使用一般。
怪异,怪异的香炉!
方潜凡看着香炉像是看着宗主,宗主看着白纸像是看着方潜凡,终于打破了沉寂——
“你来去不便,等我再做安排。”
不仅允许请假,而且还专门派人接送?这也太周到了!
“谢谢师尊!”方潜凡满脸的欣喜,双眸似是绽放着光彩。
“你先回去,把屋外的诚冯执事叫进来。”
一进一出,诚冯并没有像方潜凡那样向书房深处走去,而是停在书房门口,远远的连宗主都看不清,躬身行礼,“属下诚冯,参见宗主。”
倾洒进来的阳光渐渐黯淡,似乎乌云笼罩了太阳,但书房内依旧明亮。
“此次收徒经过,你仔细讲讲!”
闻言,诚冯眼睛瞪得仿佛要掉下来,像是突然被一把攥住了心脏——
怎么讲?
出手伤人的事,讲还是不讲?
洗筋伐髓的事,讲还是不讲?
瞬间,诚冯额头上布满细汗却顾不得擦拭,双腿微微颤抖,整个人战战兢兢的,仿佛只要宗主轻咳一声,便会立刻瘫软在地。
隐瞒捏造?坦白事实?诚冯眼神左右晃动,仿佛答案就在眼前——最终,诚冯咬了咬牙,讲!
从一开始的惶恐不安,诚冯努力平复心情继续讲述,一笔带过了自己讲述回忆那段,到最后趋于平静,终于,一切的说完了,宗主从头到尾都只是静静地听着。
此刻宗主依旧一言不发,这让诚冯再次焦虑起来,抑制不住的开始猜测结果,而猜测的结果让诚冯愈发惶恐,果然高攀不起天灵根吗?自己又会被如何处罚?额头的汗珠突然滑到下巴,然后猛地向地面坠去,诚冯不假思索的急忙伸手去接,但汗珠还是砸在了地毯之上,悄无声息——
“他的弟弟,叫什么?”宗主似是没有注意到诚冯的小动作,依旧端坐在椅子上。
“方潜渊。”诚冯急忙答道,缩回手,眼睛一直盯着汗珠砸落的位置。
“他这次回家,你也跟着去!把你捏造洗筋伐髓的事,告诉他弟弟。”
嗯?!诚冯的双眼不再注视地毯,自己还可以留在方潜凡身边?话说万一方潜凡知道洗筋伐髓是谎言后,不愿再修仙怎么办?这可是一夜筑基的天灵根啊!转念一想,宗主考虑的自然要比自己深远,诚冯拱手答道,“属下谨遵。”
宗主用镇纸将白纸捋了一遍,纸张显得更加平整,藕色长袍映衬着,使得这纸张愈发雪白,“潜凡能加入宗门,多亏有你因势利导,虽方法不当,但情有可原,做的不错。”诚冯闻言很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