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打烊,林妙哼着曲调,刚将数好的银子放在木盒子里锁起来,一抬头,看见又有客人进来。
她走出柜台,笑盈盈道:;不好意思,小店今日已打烊,烦请客官明日再来。
来人打量着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林妙有些怔愣,心想这人怎么这样,一进来就问别人名字,未免也太不礼貌了。
再一深思,觉着更像是来找茬的,于是严肃了语气:;我开门做生意的,是小店的老板。姓林,至于叫什么名字,无可奉告。
来人的脸色也很严肃,眼神有点沉:;我是徐景川的父亲。
林妙心猛地一跳,难以置信的瞪圆了眼,打量来人。
只见他着一身墨蓝色云锦的圆领袍,暗红色裙子,黒织金皂靴,不苟言笑的样子,很有威仪,眼神还暗含一丝戾气,应当是久经沙场养成的气质。
身形略魁梧,但说不上胖。左手中指戴着羊脂玉的戒指,低调中透露着几分高贵。
见林妙不做声,他又开口:;我今日就是想来看看,你这小女子,到底长什么样,有什么过人之处。
林妙客气微笑:;小女子没什么过人之处,不过是个俗人,爱财,盼着衣食无忧。
;所以,你故意接近景川,是妄想攀上高枝?
林妙眼神一冷,不卑不亢盯着他的眼睛:;我心里如何想的,你又怎会知道?说我故意接近徐景川,你有什么证据。我从未说过那样的话,你却那般猜测,可见你虽身居高位,也不过小人之心。依我看,你一点不像徐景川的父亲。
徐国公隐忍怒气,;你这小女子,居然敢如此与我说话。
林妙冷笑:;三公九卿,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吗?还不是爹生娘养的,要吃饭要穿衣要活着。百年之后尘归尘土归土,大家都一样。您今日在我这儿找优越感,未免找错地儿了!
;小小商人之女,竟敢如此口出狂言,就不怕惹祸上身?
林妙深吸口气,朝他作揖:;兴许我是有些口出狂言,但所说也都是事实。小女子与徐大人,清者自清。国公大人如此特意来找小女子,反倒让小女子觉得意外。
徐国公的怒火稍稍降了些,问:;你与景川,真没什么?
林妙反问:;我若与徐大人之间有什么,您会怎么做?
徐国公突然沉默。
林妙转身走回柜台,说着:;兴许,您会先来对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若行不通,您会开始威逼利诱,再不行,拿我的家人胁迫我妥协。这些套路,我都明白的很。国公大人,谁还不是个俗人,您也不能免俗,嫌贫爱富,看重门第。还怕别人说?
徐国公深吸口气,盯着她:;做人,不要看得太通透,不是什么好事。
;听您这意思,嫌我过分精明了?
;精明是好事,但……
;但终究出身低贱,若与国公府有牵扯,会让人贻笑大方?
林妙打断他,拿起算盘抖了一下,放在桌子上打的啪啪作响。明显有了送客的意思:;时候不早了,小女子今日累了一天,实在没太多精力跟您多说。还请国公大人早些回吧!
徐国公吁口气,甩袖,转身离开。
看着他走远,林妙长长松了口气,收拾好东西,抱着装银子的盒子锁门往回走。
刚到门口,瞧见一熟悉的身影走近,惊异道:;修文哥,你怎么来了?
陆修文抱过她怀里的木盒,蹙眉道:;想着今日你新店开张,肯定忙到很晚,你又是个爱操心的,我怕你熬到太晚,特意过来看看。还真不出所料,都这么晚了,你还没回。
林妙嘻嘻笑,甩着手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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