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怒目,指着她半响,而后却只是抬手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水。
沈涅鸢嫌弃地丢下茶杯,道,;你这茶叶不行。
她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包茶叶,微抬起下颚,神情冷傲道,;看在你这亭子布置的不错的份上,我勉强让你尝尝。
谢凛有些意外地看她将火炉上的茶壶取下,将里头的茶叶倒尽了,又将自己的那包茶叶放了些许进去。
片刻过后,茶水滚了,凉亭里满是四溢的茶香,光是闻着就让人心旷神怡。
谢凛主动取下茶壶,给她倒了一盏后,又给自己倒了一盏。
沈涅鸢看着他连喝了三盏茶,才问道,;好喝么?
;这茶确实不错,只是为何……谢凛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不禁蹙眉。
;为何喝的停不下来?沈涅鸢微微一笑,;你难道不觉得这茶味道很熟悉么?
闻言,谢凛神色巨变,他抬头就见沈涅鸢起身,他伸手想要去拉住她,一起身却是头晕脚轻,跌坐在了石凳上。
;怎么会……他强撑着意识,视线却是已经模糊。
;我把那两包茶叶的剂量合在了这一包上,药效自然强劲。
沈涅鸢身后的厚重帘子被人自外头撩起,冷冽的风霜卷了进来,谢凛清醒了一些,他看着站在沈涅鸢身旁的人,眉头一沉,;拓跋渊!
颀长挺拔的少年手里拿着一柄匕首,依稀看得出是西蜀样式的。
;拓跋渊,你想杀我?难道你不要命了?
谢凛强撑的话让沈涅鸢眉心跳了跳。
她看着神色未变的拓跋渊,心中的狐疑怎么也压不下了。
谢凛的头重重地倒在了石桌上,显然是昏死了过去。
五石散的量如果突然加大,人受不住就会昏过去。
拓跋渊将那匕首塞进了谢凛的手里,抬眸对上了沈涅鸢的视线。
;他方才为什么那么说?
;五石散的药效发作了吧,开始胡言乱语了。
是么?
可上一次他那么说的时候,他可没有食用五石散。
沈涅鸢捂着心口,突然觉得又闷又沉,莫名地有些慌。
她猜是这亭子不透风,闷得她难受了,故而她转身跑出了凉亭。
拓跋渊抬眸沉沉地望着她飘扬的裙摆消失在厚重的帘子之下,眉眼凌厉不少。
沈涅鸢站在凉亭外,看着荆朔背着一人过来,朝着她微微颔首后,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道。
;裴晏不是死了么?
她等拓跋渊出来,第一句话便是问这个,紧跟着她又道,;是你将他救了?
;是我让人别下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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