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拓跋渊低笑着,声线很是低哑,;你如今是西蜀公主,我现在罚你,你会不会记恨我?回头去西蜀国主面前告状?
沈涅鸢猛地摇摇头,;我当然不会!
可拓跋渊却似乎不相信,自兀地说着,;难怪生辰礼你也不稀罕我送的了,身为公主,要什么没有?多得是来奉承你的人。
沈涅鸢红唇微张,她的思维有些滞了滞。
这些话,酸中还带着几分的委屈,这是从拓跋渊的嘴里说出来的话?
她是在做梦了不成?
;原来你说的一直都是真话。
男人的薄唇几乎就要贴上她的耳垂了,嗓音低哑晦暗地如同一根鹅毛,在她的心尖轻轻地扫过,痒得她难受不已。
;我说什么了?沈涅鸢蹙眉,很是认真地回想了一下,却不知道这人到底指得是哪一句话。
;你对他们说,你为了能在东隋生存下去,所以才攀附我,如今来了西蜀,你贵为公主,而我只是膝下臣,自是再没有可利用的价值了。
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精致的脸庞下滑至她的下颚,他捏着少女白皙的下颚,声音低缓,;原来本侯是你的一颗废棋。
这都是哪跟哪?
沈涅鸢睁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气,她压根就想不明白拓跋渊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你少冤枉我!我才没有这么对你!
沈涅鸢看着面前这个神态慵懒的男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显然是不相信她的话,心头一酸,被封存了一世的委屈突然就打开了。
;我没有!她所有的情绪全部都在哽咽的喉间,带着哭腔,字字带着颤抖,;你为什么要这么想我?我对他们胡诌自保的话,你也能信?
从始至终,只有拓跋渊于她而言,是自己人。
拓跋渊挑了一下眉,他听出沈涅鸢这意思了,黑眸重重地震了一下,甚是意外。
蓦然间,他低笑出声,禁锢着她双手手腕的大掌松开了些许地力道。
;那你把我当是什么?
沈涅鸢吸了吸鼻子,垂眸思索了片刻,;……世道这么乱,我只能和你相依为命。
;娘亲说了,人心险恶,我只能和你相依为命。
当年,她娘亲去世时,她背着小包袱,从沈家离家出走,一步跨进他寝房时,就是这么理直气壮地同他这么说的。
这么些年过去了,只有他是被她完全信任依赖的。
拓跋渊呼吸有几分沉重,他低头看着哭红了鼻子的少女,俯身低头。
两人的距离薄得几乎没有,呼吸相缠着。
沈涅鸢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心如小鹿般乱跳着,有什么被她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期翼正在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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