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着热气的茶。轻轻对着杯缘抿了一口,他垂眼,睫毛微颤,语气里含着笑意。
段祁轩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恢复了往日不规矩的姿态:“那不应只是你的玩笑之言?你真对皇位不感兴趣,罢了,总之即便你不感兴趣,你也得与其他皇子竞争才行,毕竟皇宫就是个吃人的可怕地方。就连我都不怎么相信的话,你说出去,更是无人会信。”
“是啊,皇宫是个吃人的可怕地方。”墨云岑侧目,重复着段祁轩的话,似是哀伤,似是轻蔑,亦似是忧愁。
窗外的树枝已被积雪压折,一年之中,如今已到了最艰难,却也是最美丽的时刻。
墨云岑觉得冬日很美,无论是雪后依旧散发着光芒的太阳,或是从雪中傲然挺出的雪梅,初雪是冬日之中最完美的时刻。
细微的雪花一片片落下,将目光所在之处的大地全都染白,除了纯洁无垢的白以外,再无其他杂质。
如若能在这样的冬日,自己能作为平民在湖边游荡,而不是在皇宫勾心斗角的话……
但想象终归只能是想象,墨云岑叹气,他说的对皇位不感兴趣并不是假话,但段祁轩说得确实有几分道理。
不会有人相信自己的,即便是为了生存,自己也得在皇子之间脱颖而出。
好在,纷乱的世俗之间,墨云岑觉得现如今好似找到了一处安所。
今晚他又溜去了太傅府,明明是燕国所最熟知的燕王殿下,但去个太傅府却要像做贼一样,每次想到这,墨云岑便觉得可笑。
但今夜好像有些不同,墨云岑瞧着那完全没有声息的禁闭室,锁进了门。
楚挽霁去哪了?她似乎并不在禁闭室之中,那她会去哪里,难不成已经解禁回到自己的卧室了?
胡思乱想之时,背后却突然传出女声特有的清脆声响:“你在这里做些什么?”
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望去。
果不其然,楚挽霁一脸警惕地站在墨云岑的背后。
楚挽霁在看到他的脸时露出张大了嘴,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般,锁紧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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