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忍不住,楚挽霁大声朝着即将离去的墨云岑喊道。
后者满脸不解地转过头来:“楚姑娘,还有何事?”
楚挽霁对他装蒜的态度与平静疑惑的面色十分不满,几乎是在脱口而出的那一瞬间,她便黑着脸,后悔了方才的冲动。但现如今想敷衍应付过去已经太迟了,话已说出了口,自是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深呼吸了一口气,楚挽霁眉笑眼开:“燕王殿下,其实……小女并没有忘却那个约定。”
像是沉思犹豫了好久般,楚挽霁放在自己胸前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状,因太过于用力而微微颤抖着。
终于下定了决心,楚挽霁这才抬眼,与墨云岑的双目对视,随后缓缓道来。
听到她的话,墨云岑的嘴抿成了一条直线,沉默的气氛其实并不持久,但每一秒钟的流逝都像是刻在楚挽霁心上的刀刃,让她疼痛且难以呼吸。
“楚姑娘原来,并未忘却。”话虽是这么说的,但墨云岑的语调依旧平静无比,既没流露出恍然大悟之色,也没浮现出任何讶异之情,仅仅只是在感叹般的,他上眼微微闭合,如此道。
楚挽霁有种直觉,墨云岑其实早已知晓了自己并未忘却那时的约定,他早就看穿了自己拙劣的谎言。
那为何,他还要说出那种话语,摆出那种姿态来?
楚挽霁一时之间想不清楚,混乱无比的思绪在脑海中像是有无数条细线拧成死结那般,堵塞着,完全流通不了。
“嗯……”楚挽霁放弃了思考,干脆泄气般地拖长音调,淡淡点头,“方才因为想尽力避开这个话题而欺骗了王爷,小女有罪,请王爷责罚。”
“……”
楚挽霁静静俯**子,等待墨云岑紧接着说些什么,但换来的却是意料之外的沉寂。她疑惑地抬起一只眼,朝着墨云岑看去,而他恰好也在静静注视自己,漆黑暗沉的眸子里头暗云翻涌。
他笑道:“楚姑娘如若能跟本王解释清楚,你当时为何违约的话,惩罚便不必了。”
“当时……娘亲的病情愈加严重,爹爹为了照料娘亲再加上事务繁忙,定是抽不出空再参加皇宫的宴席,而我也无法独自一人溜到皇宫里来,所以……"楚挽霁实诚地坦白了事实,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墨云岑的脸色,再终于说完了之后,她长长呼出一口气,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感,“事情就是这样。”
墨云岑听着听着,在楚挽霁说完之后,竟是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没预料到他竟会是这种反应,楚挽霁方才的紧张感消散无踪,只是愈加疑虑地望着墨云岑,眨了眨那双略显水灵的双目,看起来像是一只懵懂无知的白兔。
“既然是这种原因,那一开始与本王说清楚不就完事了,何必一直遮遮掩掩,像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那般。”墨云岑笑得有些无奈,不过比起方才紧绷的怒意,楚挽霁已明显感到他放松了不少,那眼瞳之中一片明亮,如晨起余晖白光铺洒在上头那般,“令堂如今身子可好?如若仍旧身子抱恙,我可以让皇宫的御医前去帮她看看身子。”
“不用了!我娘亲如今已调养好了身子,如往常那般健康。”虽是在听到墨云岑毫无怪罪意味的话语之后,楚挽霁小小在心头惊叹了一瞬之后,却是在听到墨云岑后一句话后,下意识脱口而出拒绝道。
“原来如此,令堂的身子没事了便好。”
墨云岑看上去有些喜悦,眼眸都因笑意弯成了月牙状,似乎是真的在对楚挽霁的娘亲康复痊愈变得逐渐健康而感到开心。
随后她这才玩弄着双手的手指,低头支支吾吾说道:“你不生我的气了?”
“嗯?我为何要生你气?”
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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