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果真是体贴。
茶递到他手中,他又补充道:“本君也好提前命人将你拖回去,免得丢本君的人。”
“……”体贴不过眨眼的功夫,他此话一出,在我心中英明神武的形象顿时便崩塌了,碎的连渣都不剩……
我自认倒霉,跟在了一个薄情的主身边,命中多舛啊!
不过我这不舒适来的快,走的也挺快的,一觉醒来不但不头晕眼花了,连心悸都没有了。
君上尚且没有无情到最高的境界,翌日特意允我先在房中休息一天,不必随在他身畔了。我闲来无事,便出门走了走,水宫里处处都是宝贝,随手一捞便能捞到好看的贝壳珍珠,贝壳上的花纹好看,我便偷偷的藏了些进袖子,打算回去找个东西穿起来做风铃。
碧澈云霄这座宫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宫内最多的便数上珊瑚树了,我拢好了衣袖坐在珊瑚前,打量了许久,终于找到了最好看的一根枝丫,伸手上去毫不客气便掰断了根,所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好东西嘛,就得提前下手。
东西得了手,我拍了拍袍子起身,然一昂头便见到了一众穿白袍子的人出现在了我眼前,为首那个,正是喜宴上的新郎官,日前给我捡桃子的那个人,我惶然站直了身子,朝他恭敬行了个礼:“下官见过水君。”
他负手面带笑意,“免礼。”打量了我的衣着装扮,他启唇道:“你是君主身畔的女官?”
我小心的回禀着:“正是。”
他又问道:“哦?原来如此,你叫什么名字?”
我低着声,浅浅道:“下官名唤长歌。”
“长歌姑娘……”他仔细念叨了阵我的名字,含笑拂袖而去。
我转身看着他那离去的背影,这样素日里看起来温润儒雅的一个神仙,怎么可能是大反派呢,枣子说的对啊,真的是人不可貌相。
甩了甩袍子,我什么也不想的回了自己的寝殿,寝殿外守着几名小鱼仙,水宫中的宫女皆是有规矩,大老远的便给我行礼,站在我门外守了好几日了也不晓得辛苦,每日都瞧见那几幅熟悉面孔,我都替他们累得慌。
好不容易有了一日的假,我也总算是能痛痛快快的洗一次澡了,脱下玄色衣裙,我解下了发上的发簪,跳进了温泉洗身子,撩起一碰水洒在肩上,各色花瓣扑满了整个水面,我垂下头将自己的头发放进水中,细细洗了起来。
我这长发都已经及腰了,娘亲说过,女子的头发不可轻易修剪,除非是自己父母和夫君能帮自己剪,旁人可都是碰不得的。其实正如枣子精所说,娘亲她一定是在人间过的久了,才会被人间的那些礼数给束缚了,咱们做妖的哪有那么多讲究。
上一次娘亲帮我修剪长发,已经是两年前了,眨眼两年过去了,一想到以后再无人替我修剪长发,我心中便莫名的感伤了起来。
折腾的一个时辰,我才从浴池中爬出来,随意裹了一见白纱衣裙遮在身上,出门挽起长发。
桌案的花瓶内插着正是怒放的梨花,我拿起茶盏饮了口茶,瞥见了桌角放着的两张宣纸,与一幅画,那画正是他嫌弃丑的海棠图。越看越来气,他怎么能这样打击我呢,其实,我画画的水平还算不错的……
提笔蘸上墨汁,我挑了挑眉头,开始在宣纸上作画,他既然觉得我画的丑,那我,就画他,把他画丑十几倍,让他总是嫌弃我!
墨痕在宣纸上勾勒出他的轮廓,我提笔依着脑海中的记忆,缓缓画出了他的容颜,他的玉冠,他的衣袍……
笔墨绘出他上挑的眉眼,如画的剑眉,与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可我这样画着,脑海里却隐约晃出了另一个影子,女子临窗绘着人的轮廓,一笔一画,皆在心中。
我拧眉逼着自己不去想起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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