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了,这散发着浅浅暖意的酒馆内又静了不少。
他给我倒了杯酒,好心提醒道:“此酒可暖身,但不许贪嘴,若你醉了,便留在此处等着什么时候醒酒了再自己回去。”
我捧过酒水,委屈的偷偷瞄了他两眼,“都说君上薄凉,看来真的是薄凉,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他给自己也倒了杯,拂袖道:“怜香惜玉,是挽月爱做的事情,本君对此无兴趣。”
“……”还真是个冰块子,比这寒冬大雪还要冷。
我呷了口酒水吞下腹,酒水是烫的,入腹像是有股暖流在丹田内流淌,连同整个身子都暖了起来。烫过的酒,当真是比凉酒好喝些。
对面的君上亦是轻抿了口酒水,本是落在别处的目光忽然朝我看了过来,与我目光交融。我下意识的避开了他的目光,继续呷酒尝。
窗外雪景极好,鹅毛大雪翩然飞满天地,我握着酒杯暖手,小心翼翼的问道:“君上您与酒楼的老板,是旧相识么?”
他颔首,“嗯,是旧相识。”
“君上您一个龙君,堂堂四海之主,怎么会和凡人……”
“昔年本君曾救过他的性命,本君与他情趣相投,便时常来他的酒楼造访。”
这天底下还能有与君上情趣相投的人,可真是稀奇。
“唔,这样啊。”说话间我又偷偷摸摸的拿过酒壶给自己倒了杯,沾沾自喜的先抿一口。
自然,我这些小动作是逃不过他的法眼,不等我把这杯也喝完,他便朝我脑门屈指一敲,力度恰好不算轻,也不算重,阴着脸道:“面红耳赤,你酒量甚差,若再这样喝下去,本君便索性将你丢在人间算了。”
“别啊,君上,你将我丢在人间了,日后还随身侍奉你了啊?”我一把抱住了他的手,满眼祈求的看着他,他抽回手,拂了拂广袖,莫不在意道:“区区女官罢了,本君自会再提过来一个。”
区区女官罢了……我没了方才的大好心情,莫名心头有些酸,区区女官,原来我在他的心中,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即便我不在了,于他来说,不过只需一道圣谕再调一名过去便好……
我放下了酒杯,黯然伤怀的垂下头,手指麻木的转着杯盏,转的久了,觉得无趣,便起身小跑着出了酒馆。
中年老板出门时正见我跑出去,满脸不解的看向君上,“这,这是这么了。”
外面的雪还在下,我七绕八绕绕到了一个巷子里,蹲下身靠在墙角,由着风雪落在我身上。在他心中,我其实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其实我明明不该难受的,但为何这样想哭呢……
我搂着自己的身躯,终究还是忍不住的哭了出来,泪水与雪花一并融在了我的大氅上,我将头埋进衣衫内,小声的哽咽出声。
他终归还是寻了过来。
“哭什么?”
我不理会他,他蹲下身,携着余温的指尖要来抚摸我的脸颊,我拿手臂一挡,换了个方向坐,哭哭唧唧道:“你别理我,别和我说话……”
“本君若真不理你,不和你说话,你岂不是会一直这样哭到明日?”
“不会,我才没有这么傻呢。”
“本君瞧你,比这还傻的事情都能做出来。”
我把眼泪抹到了兔毛大氅上,“君上你惯爱看长歌笑话,长歌确实没出息了些,确实傻了些,君上若不想要长歌,长歌自己走便是了,不要君上赶。”
“本君何时说过要赶你走了?”
我争辩道:“就是方才,左右长歌这个女官做的可有可无,君上你一道旨就有无数女仙想要去给君上做女官,长歌天资愚钝,君上不想要,长歌也不怪君上,只怪长歌太笨了,总是讨不了君上的欢心。”说到最后,我彻底的大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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