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挑的妖尾处生出了几瓣杏花,轻点绛唇,衬的一张没有血色的容颜精神了少许。玉指撩过及地轻纱广袖,取过三只杯盏,一一斟上茶,放在我与君上的面前。
“龙君倏然造访,簌影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府中唯有茶水尚能入口,刚烹好的茶,还请龙君大人品尝。”
此茶的香味与我之前碰过的茶都不一样,清香中携着缕缕甘甜,未曾入腹便觉全身温暖。
君上抬袖端起茶盏,凑至唇边,动作顿下,“积云香,此茶,早些年便已经不多见了,除了昆仑山与九重天之外,大约也只有你这里才有了。”
“这茶乃是数万年前簌影的一个朋友所赠,以前尚且不能品其滋味,后来便慢慢晓得,茶如人生,需得细品方能出滋味。也只有在此茶中,簌影方能寻到两缕甘甜,散去几分心头苦。”
“如此麻痹自己,并非是长久之计,心病须得心药医。”
她嗤笑出声,万分伤悲:“可惜,这世上,没有能医我心病的药。”
君上揽袖放下茶盏,不疾不徐道:“本君听说,当年苍恒海的闵渊神君曾误闯了章莪山,误遇山中仙子,仙子以礼相待,与神君共度三十余年,神君与仙子日久生情,定下终生,曾许诺他日一定会将仙子风光娶回家中,与仙子,共度白首。”
她闻言,明眸抬起,唇角扯出一个弧度,续着君上的话道:“后来他骗了仙子,他走了,且一走便是整整四百年,这四百年间,仙子日日翘首以盼,望穿秋水的等着他,可等来的,却是他要成亲的消息。仙子心碎,欲要冲出章莪山亲口问一问那个负心人为何要舍弃自己,但她走不出章莪山,她是有罪之身,一生一世,都只能囚禁在这个地方。仙子哭了三天三夜,痛彻心扉,生不如死。而那个负心人,却是洞房花烛,春宵一刻。龙君大人,您说,仙子该不该恨那个负心人。”
君上拂袖扫过桌面,正色道:“可本君听见的故事中,结局却非如此。”
仙子好笑问道:“哦?龙君大人听过的结局,又是什么?”
“本君听说,那神君并非是负了仙子,而是两万年前苍恒海动乱,神君身为海底战神,力挽狂澜于危难中,只身与敌族头领大战了一天一夜,后来叛乱虽平,但神君也身负重伤,仙元殆尽,此后三百年里,神君一直在寻觅能够治愈自己的办法。神君不愿意让仙子看到那样羸弱的自己,就忍下相思之情,躲了仙子三百年。”
破晓仙子唇角玩味的笑意缓缓敛去,眼神苍凉的追问道:“后来呢,后来如何了?”
君上有条不紊的解释道:“后来,他发觉自己快不行了,他害怕仙子得知他即将魂飞魄散的消息后会寻了短见,便狠心应下了家中为其定下的亲事,一封书信交给仙子,让仙子误以为他已经变了心,实则,大婚之夜,便是他魂飞魄散之时。”
“啪——”
一只茶盏应声落地,茶水溅湿了了她的衣摆,她趔趄起身,满脸不敢相信,眼眶里已凝出了大片水雾。挥袖转过身去,不愿让任何人瞧出她神色中的悲恸,刻意凝重嗓音:“不可能,这是假的,不可能!”
君上自袖中取出了信纸,放于桌上:“此乃是苍恒海水君的亲笔书信,信上只写了寥寥数语,但已经交代好了过程,你若不信,大可以看看。”
她闻言回了身,伸出颤抖的指尖,想要去触碰那封书信,却又没有勇气,如此踌躇了许久,她才终于拿定了心,拾起信纸缓缓展开,目光顺着墨迹往下看,只看了少顷,泪水便夺眶而出,嗒嗒砸在了信纸上,哽咽出声:“不可能的,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死,怎么会死呢。”
书信在她手中颤抖的厉害,她昂起绝美的容颜,咬住唇角看君上,拧紧眉心气息羸弱道:“你们想用这个办法唤醒我对他的真心么?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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