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要求和奚柏远一起受罚,随便他,反正剑阁总不舍得打死他,我娘会去照顾奚柏远,正好让江无涯先留无情峰养伤,等?他养好伤了,我们就?离开剑阁,反正不能让他总待在奚柏远身边,他会越待越傻——大不了等?奚柏远死了再回去。”
林然瓮声瓮气:“我还?没答应啊…”
奚辛冷笑:“不许你不答应,不跟我们走你还?想跟谁走。”
林然:“怎么就?必须和你走…你怎么这么霸道。”
“我就?是这么霸道。”
奚辛斜斜挑她一眼,眼波流转,媚态横生,他轻轻一哼:“你又不是才?知道。”
林然却突然心里难受极了。
不是因为这霸道的逼迫,而是即使这样的霸道里都掩不住的娇气和骄傲。
属于?少年人的快活,生机勃勃的娇纵。
“能和我们走,是别?人求都求不到的机会,你不要得寸进?尺。”
他揉她手指,凶巴巴说:“跟着我们,以后没人敢欺负你,也不会让你再像这次似的一个人流落在这儿,山珍海味珍馐佳肴仍你挑选,什么奇珍异宝但凡你看上都一定送到你手边,你想去哪儿想做什么,我们都可以陪你去。”
奚辛微微垂下眼,秀美的面庞终于?染上浅浅的红霞。
“我和江无涯都去过?许多地方,也比你大,日后他肯定都愿意让着你,我不一定会,但我也绝不会欺负你。”
长长的眼睫颤了下,他低低说:“你想做什么都行,只要你待我们好一点…你,别?欺负我们。”
……
书房里,很久都回荡着奚柏远的笑声。
江无涯站在那里,浑身慢慢变凉,眼睁睁看着他曾经最敬重的师尊、风流倜傥的剑仙尊者,疯子似的哈哈大笑,笑得眼泪横流,笑得狼狈又绝望。
“咳咳——”
奚柏远笑了好半响,笑得没有了气力,才?止住笑,开始咳嗽。
他一声声咳着,唇角溢出血。
奚柏远笑望着江无涯:“无涯,我说的,你信吗?”
江无涯看着他,很久,哑声:“…信。”
九州第一人有多强大,什么能蒙蔽奚柏远的眼睛。
奚柏远没有必要骗他,这样的绝望也装不出来。
所以他说的,都是真的。
奚柏远又笑起来,笑得却更像哭:“我便知道你会信,所以这些话?,我也只想与你说…”
“…我恨啊,无涯,你知道师尊有多恨。”
奚柏远喉咙滚出细碎的声音,酒气上涌,他撑着额头半伏在桌上,哽咽:“我骄傲了一辈子,我挣扎了一辈子,我孜孜以求的一切,到头来不过?是场笑话?,是场笑话?啊。”
江无涯头脑一片空白,他的指尖在不受控制地轻颤,有一种轰然山塌般的窒息感。
可他望着奚柏远痛苦的模样,还?是逼着自己挤出声音,哑着嗓子低声:“您莫要妄自菲薄…”
“你不要安慰我,我知道,我就?是。”
奚柏远似哭似笑:“我是个笑话?,我师尊是个笑话?,一代代无情剑主都是笑话?…而你,无涯。”
他怔怔盯着江无涯,幽幽说:“无涯啊,你将?来也会变成我这样的笑话?。”
江无涯心口被狠狠撞一下。
五脏六腑被骤然暴动的灵气冲撞,一口腥甜的气从喉咙上涌,撞得他眼眶发?热。
所有人都知道,问道是条登天路。
所有人都知道,这条路难、又慢、更险,要历尽千难万险、踏过?血骨成山,一万个人里,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会在半途死去。
但是没有人放弃,他们孜孜以求道、求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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