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逃离不出他的掌控。
她忍不住抬眸看他,透过模糊的泪水看向那高大强悍,却凉薄自私的人。
“你这般心狠手辣的待我,可曾生过片刻的怜悯?”
晋滁被她这戚然的模样搅得胸口闷痛。他略过她的问话不答,却只道:“答应你的自然作数,十年后你若要走,随你便是。”
林苑摇头哽咽不言。
她已看透他凉薄本质,哪里再肯信他。
“那时候你人老珠黄,还当孤缺了你不成。”他沉着脸俯身去扶她:“若不信,孤令人拿纸笔,立书为证。”
林苑的手指抠进他的臂膀中,死死盯着他:“你同样也应下了不再碰我,可也能作数?”
晋滁深喘口气,而后一用力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放她在椅上。
“来人,端纸笔来。”
待仆从铺纸研墨完毕,他执了笔蘸了墨汁,只是在落笔前,沉眸看向她。
“孤给你承诺,可孤给的名分,你也必须接着。可成?”
林苑这会稍微缓过神来。她抬袖擦净了面上残泪,而后眸光落向案上的空白纸张。
她何尝不知,他的承诺将来作不作数其实也未曾可知。
只是事到如今,她手中没有任何筹码,除了相信他那仅存的良知,也实在没有旁的办法。
她也是存着丝希望,他既肯落字为证,那应是肯守诺的。毕竟将来他是要做皇帝的,落字盖印,来日这字证亦可算圣旨了。
咬咬牙颔首,她抬着略微红肿的眼眶,定定看他:“我应下,但愿你也能信守承诺。”
晋滁看她,她那双被泪水浸湿的眸子尚带些水意,此刻正恳切,惶然,却又难掩惊怕的望着他。
如一只无家可归,惶惶焉的麋鹿般。
‘别怕’二字滚动于喉间,最终咽下。
他沉下眸来,提笔书写,按照她的所求立了字据,末尾附了名讳。
落笔之后,他邀她上前查看。
林苑从头看到尾,抿了抿唇后,道了句:“还未盖章。”
晋滁这会却气笑了:“成,孤今个还不给你上私章了,直接落太子宝印。”
语罢,朝外厉喝:“田喜,去拿孤的宝印来!”
林苑对他的隐约的怒气丝毫不为所动,坚持等那纸张落了太子印,这方肯将那纸给接过。
晋滁将太子宝印递给田喜,看向她冷笑道:“这回可放心了?”
林苑没吱声,只托了那纸张去窗前的案上晾着。
“今个你就去长平侯府吧。”
林苑冷不丁听了他这话,顿时惊得回眸看他。
晋滁未看她,兀自斟茶喝过,方道:“若不想去长平侯府也成,你就去韩国公府。待孤算好了良辰吉日,就过去迎你。”
她没忍住问了句:“不是良娣吗?”
如何还要迎?尤其是她如今这身份,不应直接给了名分就已了事?
晋滁沉声道:“孤喜欢热闹,喜事从来要大操大办。你就告诉孤,是要去长平侯府,还是要去韩国公府。”
林苑还有很多问题想问,可见他面上已浮了不耐,遂就不问了,只低声回道:“长平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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