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西厢房的声儿就有些疾风骤雨的意味,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太子方喑哑了声叫了水。
奴仆们抬水进房时自不敢乱瞄,可那满室旖糜的气息经久不散,便也能想象这夜里情况是何等激烈。
收拾妥当后,他重新上了榻,揽过那昏昏沉沉的人在怀里。
近四月了,可她肚里仍没有任何动静。
他沉着眸光下移,落到她那白皙平坦的小腹。
若不是确定当初盯得紧,没有出任何纰漏,他会当真怀疑其中是凤阳动了手脚。
厚实的掌腹在那柔软的小腹反复摩挲,他忍不住想,果真是不能事事如人意吗。
如今已经是新朝三年,他已二十又七。
太子若有子嗣,还能堵一阵众人的口,可如今膝下荒凉,难免会令人心动摇。
他自是不将陈王放在眼里,可新朝基业他不能不顾。
抬手抚过她湿漉的鬓边。此时她双眸闭着,安静的睡在他臂弯里,与他依偎着仿佛一对璧人。
可他知道,她人在这,心却不知归了何处。
纵是夜里她湿眸里被迫晃着他的影子,可他依旧照不进她的眸底深处。
他不知什么意味的笑了声,而后缓慢敛了面上所有情绪。
她的态度早就显露的明明白白,她的内心不会有丝毫接纳他的可能。
如此,他还可有再奢望的余地?
他自己也不确切。
偶尔心灰意冷的时候,他也会想,大概是天注定的罢,注定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只能止步于此,不会再进一步了。
翌日早朝后,圣上回了御书房,百思不得其解的问王寿:“怎么太子突然改了性了?”
今个早朝有官员提议太子选妃之事,那太子竟未向从前一般冷声驳斥,反而似有松口之意。
王寿琢磨着道:“想来太子也是想清楚了,毕竟是储君,朝野上下多少双眼都在看着,焉能一推再推迟迟不大婚呢?”
圣上捋须面有沉思:“他那后院,近来可有什么动静。”
“似也没什么动静。”王寿道:“只听说太子爷愈发将人看得如眼珠子般精细,护院里三层外三层的,护的严严实实的。还将伺候她的那些下人,给里里外外查个清楚,为此还真揪出了几个旁家来的探子来。奴才还听说,那位入口的吃食得不下三人试毒方让入口。”
“真是比宫里头的娘娘排场都足。”
圣上笑了声,王寿就深深垂了头。
沉默片刻后,圣上突然问:“你说,太子妃他会选哪家的?”
“这奴才哪里猜的着?”
“你会猜不到?整个宫里,心思最多的奴才就是你。”
王寿躬身道:“圣上可抬举奴才了,奴才可当不得这般盛赞。”
圣上斜他一眼,而后方又说起太子的事:“吴刘两将家里都有适龄姑娘,不过应不是太子的太子妃人选,至多会纳了做侧妃。朕猜,太子妃,他是想从文臣家里挑选。”
这倒还真令王寿诧异了。因为太子的兵权未释,那些派出去驻守的大将,十之八九都是他的心腹,若选太子妃,应少不得从武将家中挑选方是。
“等着看罢。”圣上神色淡淡的,而后吩咐道:“去坤宁宫禀声,这春暖花开的日子,也是时候在宫里头举办百花宴了。”
王寿领命。
皇后面色变了几变。
若太子大婚,那他储君的地位便会稳如泰山了,此后便轻易动摇不得。
四月中旬,皇后牵头举办了场百花宴,邀京城里三品以上重臣的家眷参加。
这些重臣哪个心里不门清,这场百花宴背后的目的究竟是为何?无不回去严厉叮嘱家里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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