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的时候, 御案上呈上了太子属意的正妃候选名单。
圣上随手翻着,朝案前人面上瞥过一眼:“用了半个多月才选定好了,也是够久的。”
晋滁平静回他:“遴选太子妃关乎国体, 马虎不得。”
圣上捋须:“这倒也是。”
在那人员名单上扫过一回,圣上沉吟了会,方颔首:“也成, 那太子妃就定礼部尚书家的。不过, 侧妃嘛,朕听说吴耳家的小女不差,就加她一个罢。”
晋滁没有直接应下, 只在稍许沉默过后, 方道:“太子嫔, 吴刘两家的,皆为太子嫔。”
圣上闻言皱了皱眉,却再多说什么。
“那就且这般定下。待六月, 朕让钦天监选个日子,正式遴选。届时你再选些媵妾,充盈你东宫。”
晋滁回府后, 在殿里孤坐了许久。
偌大的殿堂金碧辉煌,外头的光线透过窗户照进来, 充盈了满殿的光晕,却填补不了空落落的胸口。
“去把田喜叫来。”
没过一会,田喜匆匆过来,躬身问了安。
晋滁沉声问:“今日如何?”
田喜知是这是问那林良娣的情况,遂忙回道:“一切都安。就是……”
晋滁抬眸盯他:“就是什么。”
田喜赶紧道:“大概是今个天气好, 良娣心头也朗了些, 就多收拾了会药田。应是累着了, 在屋里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下。”
见他们主子面色一变,田喜忙跪下请罪:“是奴才照看不利,奴才该死。不过所幸当时良娣及时抓了床架,并未摔得太厉害。那些婆子检查了,良娣并未磕伤半分。”
晋滁依旧面色不善,但也知道怪不到那些奴才身上,因为她不愿让旁人进她的房间,所以除非必要,大多时候她独自一人待在屋里。
“这会她在歇着?”
田喜就应道:“良娣说是累了,要小憩会。”
晋滁抬了窗屉看了西厢房处半掩的门窗,终是忍不住起了身,阔步往殿外走去。
林苑躺在床上,此时并未入睡,此刻她睁着眼直直望着帐顶,脸色微微泛白。
近几日她总觉身上疲乏,又困顿,打不起精神。
今日难得身上爽利些,她遂想院子透透气,等收拾完药田回了屋,却猛地一震天旋地转,眼前一黑,瞬间人事不省。
好在只是一瞬的功夫。
在那些婆子们闻声惊慌过来时,她已清醒了过来,忍着身上的痛道是没事,亦强硬阻止了想要去请王太医过来的田喜。
因为在那一刻她脑中猛地一激灵,猛地窜出一个令她惶恐的猜测。
佯作无事的将下人都赶了出去,她只道是累了要小憩一会,可待那些下人一概退出房间后,她面上煞是雪白,一股凉气从脚底直窜心底。
她的月事推迟了一日。
当然,她的小日子并非那般准时,有时候会早几日,有时候会拖上几日。记得有一回脱了足足七日,骇的她半死,也让他空欢喜了一场。
区区推迟一日,说不了什么,可关键是在刚怀瑞哥的时候,她也有类似眩晕疲乏的反应。
窗外树叶随风簌簌作响,林苑此时却只觉两耳轰鸣。
她颤着手指搭在了手腕上。
不知是究竟是她杞人忧天了,还是脉象浅的原因,这脉她切不出来。
正在此时,房门从外被人打开的声音传了过来。
能不打招呼就推门而入的人,整个后殿也就只他一人而已。
晋滁踏入的时候,就见床帐内的人突然拉了身上被子,侧过了身去,将那孤瘦的背影留给了他。
他迟疑了瞬,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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