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胜男见我关心她微微一愣,过了一会儿才不自在地避开了视线,“额……知道了……”
灰老在一旁插嘴道,“这件事儿我也会帮着打听打听的。”
我不解地看着他,“您能打听到什么?”灰老自从双目失明之后,就彻底地闲在家里,过上了所谓的‘退休’生活,圈子里的人都不怎么来往了。
灰老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破船还有三斤钉呢。放心,各行有各行的规矩,如果这个鬼媒婆真是湘西一派的话,到了陌生的地界肯定会来‘拜码头’,我向湘西派里的兄弟一打听就知道了。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得知道她的来路,你们才好对症下药啊!”
灰老讲得‘拜码头’原本是句黑话,由民国上海滩传播扩散开来。当初黑帮盛行,地界被划分得清清楚楚。帮派之间视地界为禁区,一旦对方非请自来,那便会被认作是挑衅,就算被当场砍死也是活该。但如果事先不知,或是有事要在别人的地界上停留,便要先和黑帮内部的管事人打声招呼,这个见面的步骤便被称作拜码头。
后来这个习惯被传播开来,很多行当都流行起来。拜过码头的人做起事来也会方便许多,最起码不会遇到故意刁难或是处处碰壁的情况。如果被万广志请来的这位鬼媒婆懂得规矩拜过码头,那么湘西派肯定知道一些她的来历。
我谨慎地向灰老道,“您那兄弟靠谱吗?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再把对方的注意力引到我们这里来。”
“放心。”灰老信心十足地笑了笑,“我们是过命的交情,他还欠着我一个大人情呢。”
他既然都这样说了,我自然不好多问。岳胜男见没她什么事儿了,简单和我打了个招呼后便离开了。我急急忙忙地跑到后院,果然见二窝囊一脸怨妇样地坐在板凳上瞪着我。
“咋样啊,好点了吗?要不要我给你找瓶红花油揉一揉?”我讨好地走上前。
二窝囊哼了一声,“你就是给我吃云南白药也治不好我心口的创伤!你这个死没出息的,看到个娘们就迈不动步。兄弟如衣服,女人如手足,我算是看透了你,枉我跟你风里来雨里去的,你转头就掉温柔乡里不管我的死活了。TMD,老子要跟你绝交!”
二窝囊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表情,看得我心惊肉跳,还以为自己真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我只好低声下气地安慰了二窝囊了半天,并保证他永远都是我冬天的羽绒服,夏天的电风扇,他的心情这才稍稍好转了一些。但对我总是有些劲儿劲儿的,动不动就要跟我耍点儿小脾气。
这让我不禁怀疑是不是岳胜男那一脚踢得太狠,让他脑袋出问题了。
怎么总像个怨妇似的?
之后的几天我们便兵分三路开始调查钟小秋的失踪事件,我和二窝囊以钟老师家为中心,往周围扩散开来打听寻找;而岳胜男则通过人脉探听万邦集团内部的事情;至于灰老则负责联系湘西帮的老友,看看能不能摸清楚那个鬼媒婆的消息。
我和二窝囊接连走了几天,却几乎没什么收获。在向钟老师家附近的人打听时,提起钟小秋还有些许人认得,可没一个人记得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而走得稍远一些,连对她有印象的人都没有了。
我和二窝囊备受打击,觉得再这样找下去无异是大海捞针,几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二窝囊叹着气道,“秦遇大兄弟,你也不用垂头丧气的。钟老师把电视台都惊动了,肯定能想得办法都想了个便,之所以会找到你,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真是没别的路可以走了。我们找不到也是正常的,要是单靠一张嘴和两条腿就能找到她的下落,钟老师也不会麻烦我们了。”
话是没错,但我这心里总是有点儿不是滋味。
在大街上兜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