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一行说得好听点儿叫私家侦探,说得难听点儿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有时候遇到一些丧心病狂的亡命之徒,经常要以命相搏。十四岁的时候我和师父接了一个委托,是个可怜巴巴的母亲,他的儿子跟随贩毒团伙去了云南边境,她把房子卖了,用这笔钱委托我和师父无论如何把他儿子带回来。我和师父赶往云南边境,其间要人谈判不成,被对方在山林间追杀,最近的一次子弹就从身边擦了过去,要是跑得慢一点儿,你们这会儿就见不着我了。”
我听着都觉得惊心动魄,更不用说亲身经历过这一切的岳胜男了。
二窝囊更是好奇地打听道,“那个孩子你们救回来了吗?”
“当然了。”提起这个,岳胜男便有些得意,“我和师父出马,还有摆不平的事情吗?不过……”说到这里,她眼神中的光彩转瞬即逝,有些落寞地说道,“我们还是晚到了一步,那孩子已经毒瘾缠身,基本就是个废人了。不过好在留下了一条命,回到了自己的母亲身边。和其他那些小小年纪便丧生的人比起来,他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二窝囊继续追问道,“那笔钱呢?你们不会昧着良心直接吞了?”
“那当然。”岳胜男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我们是开侦探社又不是开慈善机构的,我和师父吃了那么多苦,差点儿把命都交代了,难道还要发扬风格分文不取啊?拜托,你活在现实世界里,这里没有欺骗小朋友的童话故事!”
虽然她说得有些道理,但二窝囊还是鄙夷地撇了撇嘴,小声吐出两个字来——奸商。
“奸就对了,无奸不商嘛。”岳胜男坦然接受了他的评价,“牛羊逐水草而居,商人逐利益而走,人活于世各有所需,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这一下二窝囊无话可说,彻底地闭上了嘴。
我是真心佩服岳胜男这张嘴,好像就没有她会输的时候,没理都能辩三分,更不用说自己本身还占着理了。
车厢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岳胜男专注的开着车子,心里想的却完全是另外一件事。当初那位母亲接回孩子后,立刻便开始四处奔走张罗为儿子戒毒瘾,而那笔买房筹来的委托金,丧狗最终只象征性地收了一块钱,其余的全部退了回去。岳胜男记得当初自己问过他既然退了,为什么不索性全部都退掉,还留个一块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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