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显得整洁了不少。 叶月缘站在三间房子之外向内窥视了几眼,表情古怪道: “西厢房和南舍都有居住痕迹,西厢之中还摆着箱箧和包袱,应该是宁采臣所居。可是他们人呢?失踪了不成?” 她站定不动,闭目感应了一会,忽地看往寺北方向。 “院中有一道十分清晰的阴气痕迹,延伸至北边,或许那里有些线索也说不定。” 叶月缘拍了拍身边的仆役,后者默不作声,掌中却有寒光闪烁,一马当先走在了最前面。 少女面容凝重,亦步亦趋地跟在了仆役身后,出了寺庙,向着北面的山林行去。 …… 外界,方丈厅中。 打发走了上香女眷的无印禅师回到了自己屋中,脸色阴沉。 “那两个毁去我长生之途的孽障竟然进入了第三层?还有一个不知所谓的小老鼠也混入了进来,她是怎么做到的?” 平日里慈眉善目,令人信服的老和尚皱紧了眉头,全然没有半点好脸色。 “当今之计,只能提前三身归一了,顺便关门打狗,将所有来犯之敌彻底坑杀在此! “我自得到这个脱困的法子后,辛苦谋划数十年,如今一朝覆灭,定要用敌人血肉偿之,以慰我心!” 无印和尚走出方丈厅,回首看向寺后的那座九层塔楼,其上雕满了长不径尺的精美佛像,一排排地结跏趺坐于莲台之上,其数可以万记。 “哼!” 老僧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伸手一招,八角九层塔楼拔地而起,化作一尊宝塔落入无印和尚手中。 万佛塔的离去引发了不小的震颤,永福寺内的僧人和香客先是一阵惊慌,以为是地龙翻身,正准备寻空阔地带避险,却见寺后那座十余丈高的佛塔拔地而起,在空中缩成一道流光消失不见,不由惊呼连连。 “是菩萨显灵了!”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听着前面传来的喧闹之声,牛山濯濯的老僧一脸嗤笑: “果然是一群愚夫!” 他右手托塔,左手持着九环锡杖,头戴五佛宝冠,身披绯色袈裟,看起来宝相庄严。 然而周身阴风缭绕,只是一步迈出,便消失在方丈厅外的院落之中。 “方丈,那万佛塔......” 有小沙弥气喘吁吁地跑进院子,正准备向德高望重的住持老和尚汇报万佛塔消失一事,然却毫无所得,寺里寺外都没有发现其人踪迹。 “奇怪,方丈去哪了?也没见他老人家外出啊.......” ...... 败叶填溪水已冰,夕阳犹照短长亭。 何年废寺失题名。 ...... “丁兄这半片《浣溪沙》却是合景合情,出口成章,不知下半片又是如何?” 站在较之第二层永福寺更显荒颓的山门之前,宁采臣听见丁檠口中所念,不由好奇发问。 丁檠闻言失笑: “此词非我所作,乃是一位唤作纳兰性德的词人作品,我不过拿来卖弄罢了。” 宁采臣想了想: “纳兰......这似乎是个复姓,不过我却不曾听闻。” “是,那位词人并非我汉族出身,故而名声不显。”丁檠略略解释了一下。 纳兰性德是叶赫那拉氏,而叶赫那拉则是女真那拉姓的外来分支之一,其先世可以追溯到蒙古的土默特部。 而在九州的历史上,由女真人建立的金国、党项人建立的西夏,以及蒙古、大理、吐蕃诸国,都迫于大九州破碎之劫,要么画地自治,不与本朝往来; 要么逐渐与汉人和平接触,以汉家服饰、文字为美,提前完成了民族大融合的历史任务。 走上了一条与地球截然不同的发展道路。 所以宁采臣这等土生土长的九州人士便不曾听闻纳兰氏之名。 不过丁檠要是说起叶、那等姓氏,他们就有印象了。 “原来如此,”宁采臣闻言只觉眼界大开,“丁兄果然博学。” 丁檠不以为意,转开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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