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人也很快消瘦下来。
家里请了很多郎中也不见好,大多老郎中都是皱着眉头把了脉,说是阴气侵体,这玩意儿可大可小,孟家媳妇儿这是深入骨髓,无可救药了,连方子也不敢留就逃也似得走了。
孟启生无措之下请了一个省城里的洋大夫,那蓝眼睛洋人敲敲打打也没弄出个所以然,留了几盒儿洋药也走了。
家中二叔三叔已经再开始喜气洋洋的准备丧事,在城郊,连一个独室墓穴都已经建好,甚至开始着手打造棺材。
对此孟启生却是无能为力,他此刻也已经是焦头烂额。一向护着孟启生的孟老太爷病危,家中的大事都在二叔手里。
整个孟家几乎都已经默认孟家的嫡孙媳的死只是早晚的事了。
不想一日,阿娣突然清醒过来,说是身上痒得发慌,要丫鬟打些水来洗澡。
丫鬟们自然是一边准备热水一边差人将消息告诉孟启生。
得知阿娣要下床沐浴的消息时,孟启生正在正堂和二叔三叔用早饭,孟老太爷早已不能下床,每日要靠丫鬟服侍才能吃些流食,怕也是不久于人世。
孟启生得了消息便搁了碗筷匆匆赶回房去,心说那洋大夫留下的药倒也中用。
二叔三叔二人对视一眼也急急跟了上去。
不想三人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出阿娣声嘶力竭的尖叫声。
他推门而入,只见阿娣一丝不挂的站在西洋镜前,苍白的脸上满是惶恐,好像是从镜子里看见了什么极为可怖的事物。
一只手拼命撕扯着纤细的脖子,另一只手持了一旁的圆凳砸向镜子,不知道瘦弱的身体何以爆发出如此大的力量。
在令人牙酸的碎裂声中,镜子哗然碎裂开来,阿娣跌倒在地,两只手仍旧拼命在脖子,面部撕扯,一时遍布血痕。
“阿娣!阿娣!怎么了!”孟启生冲进去,一把将地上瘦弱而癫狂的人抱起,放在床上,用被子掩住她一丝不挂的身子。
这个过程中,阿娣一直在尖叫,口中模模糊糊说着什么,“别看我!别看我!”喉咙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阻塞了。使得阿娣的发声很沉闷。
门外的二叔三叔一脸唏嘘的模样,大声对着院子里围上来了的仆人道:“看什么,散了散了!没见过少奶奶发病啊!”
孟启生没有理那两个人,自从老太爷病重后他们就愈发嚣张起来。
他扶正阿娣拼命遮掩的脸,一时倒吸了口凉气。
阿娣圆睁的眼布满血丝,眼角长出了几条短短的肉色突触。惊惶张大的口中更是有一团鲜红的肉须在蠕动。从脖子到锁骨也布满肉芽。被阿娣挠破渗出黄色的黏液。
“阿生!阿生!我怕!”阿娣死死的抱着孟启生,闭着眼。眼泪疯狂涌出。
“阿娣不怕,会治好的……阿娣不怕。”孟启生轻轻拍着阿娣的背,像哄小孩一样哄道
“去!请大夫来!”孟启生抬起头,对着院子里围观的仆役吩咐道。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