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生手舞足蹈,高兴的像是一个邀功的少年。
来到棺边,拿出最后一把刀,将刀刃搁在阿娣面部的两个肉瘤上。
那是阿娣的眼睛,病变之后,变成了这番模样。
剜出双目,用刀尖挑着,送入口中。
一股腥臭味充满孟启生的口腔。碎裂的晶体在他的口齿间蠕动。
这样,阿娣就能看到孟启生为她报仇了。
“阿生……好吃么。”
被剜出双目的阿娣,似乎在笑意盈盈的问他。
“嗯!很好吃!”
他笑着回答他那早就死去的妻子,就像一个刚刚新婚不久的新郎。
离开时,孟启生想了想,又将红棺重新合上,因为他觉得,他的妻子,不能够被别人看到。
从那个逼仄狭小的地底下出来后,孟启生过了很长的时间才适应天地间明亮的光线,清新的空气。
四下打量一番,果然,这里是城郊。
此刻天刚蒙蒙亮,二叔三叔一定睡着。
回到家门前,孟启生并没有进去,因为现在,他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虽然他衣衫褴褛,浑身恶臭,没有人会讲他和那个曾经风度翩翩的孟家嫡孙联系起来。
但,还是小心些的好。
从后院儿的围墙处翻了进去,院子里并没有仆役。
其实现在孟家早已没落,这几年洋人打得凶,孟家早已赔了无数家族祖产进去。
整个孟家也只剩下一副皮囊,本来仆役就所剩不多,再加上上一次二叔又借口赶了一批仆役出去。
此刻的孟家,几乎就是一座空宅。
孟启生摸到二叔的房间,二叔正睡着。
两刀。
一刀从口腔没入,一刀从下颌插入。
他随手将手上的血迹擦在身上,面无表情看了一眼这个一声未出就死在床上的男人一眼。
离开。
又来到三叔的房中,这人正抱着一个小妾打鼾。
三叔很花心,经常会拿家族的产业去娶小妾。
孟启生想了想,觉得死的太快不行。
怎么办呢?
将小妾割喉之后,他翻出一块布在三叔醒来之前,塞住他的嘴,将他绑在床柱上。
终于,三叔也醒来了,他惶恐的认出眼前这个浑身恶臭,衣衫褴褛,却很冷静的人,是早该死去的孟启生。
他疯狂的挣扎着,却由于被捆绑的很结实,他无能为力。
孟启生静静的看着他。
想了想,爬上床,又将他头朝下倒立绑在床上。
这个姿势很费力,中途三叔不断挣扎,孟启生只得调端了他的脚筋。
三叔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又看到了一旁小妾的尸体,拼命的扭动着。
孟启生似乎笑了笑,缓缓凑近。
用那仅剩两根手指的左手撑住三叔的左眼。
右手拿起那把刚刚杀过两个人的尖刀。
这把刀曾经在阿娣的悉心护理下,无比锋利。
刀尖闪动着寒芒。
对准三叔那因为无法闭合而流出液体的眼,刀尖缓缓逼近。
三叔瞳孔骤缩。
在遇到威胁时,人眼的本能是闭上来保护眼珠。
但此刻,孟启生笑着撑住了三叔的眼皮。
缓缓没入。
那人剧烈抖动,但这种痛苦还不至于使人昏迷。
孟启生抽出刀,将食指探进去,挤压着那原本就已经破碎的晶体。
他叹了口气,似乎觉得很无聊。
下了床,悠悠端起茶壶,满的。
他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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