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转方向，向着两翼运动，与此同时，每一队中的鼓手都开始“砰砰”敲起皮鼓，或有相逢，听见鼓声便已经各自让道，倒也不至于相撞。</p>

    不多时，四万大军，二十余锥阵便宛如陀螺一般绕着中心旋转，又宛如古怪的磨盘，渐渐将中心那几乎要凝聚成红色血水的雾气渐渐磨平、磨淡、磨小。</p>

    他们原本就是东皇山精锐铁骑，又横扫东荒十年，早已对针对妖穴作战了如指掌，更何况他们还有一个铁血、聪慧、与他们心意相连的统帅。</p>

    “人族……”</p>

    空气又是一声轻叹，仍是那两个字。</p>

    只是顿了半晌，这次却有了后话。</p>

    “愚蠢，我们，不是敌人……”</p>

    聂恒听着，皙白的俊脸微微一沉，冷笑道：“从前有一个野兽，闯入了人类的村子，杀了人，吃了羊，然后不幸被抓住了。即将处死之前，它说：我们不是敌人。”</p>

    他并未刻意运转真气传音，却知道那存在必然能够听见——在这迷雾之中，除了身上佩戴了符文的军士、坐骑，其他所有的东西，都在它的掌控之内，都是它的耳目。</p>

    “哎……”</p>

    又是一声莫名的叹息，不像是将死之妖的悔恨，反而带着某种说不清的怜悯……</p>

    聂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听出“怜悯”的意味，明明这妖连话都说不利索。</p>

    他只觉得异常烦躁，所以看了看那已经不足以成为阻碍的红色雾气，淡淡挥手，沉声道：“变阵、强。”</p>

    号角声起，二十余军阵化作二十余柄刀剑，从各个方位齐齐插入那红色雾中，不知名之物死前的刺耳尖叫响彻云霄，却引不来铁血军团的一丝怜悯。</p>

    聂恒没动，事实上这最后一个妖穴让他很失望。</p>

    进入东荒的第三年，他们击破数百妖穴，所以在此基础上，给妖穴立了个等级，从一到五，一为最低，五为最高。</p>

    原本这衡山七百里红沙之地，该当是凶戾之气极强的所在，其中龙脉纵横交错，更是天下少有。</p>

    他原本推算出其中妖穴少则三级，更有很大可能是个最顶级的五级妖穴……甚至超过五级。</p>

    所以他一直没敢轻动，一直留到今日。</p>

    可事实是，从他们进来到现在，没有出现一只实体妖物、更遑论大妖。</p>

    然而越是这样，他越是不安，尤其是这妖物已经有了灵智，且隐隐之中，他感觉那或许是个妖王，即便是他现在看见的一切，都与那东西妖王的身份不太匹配，他仍直觉那东西是个妖王、或者说，至少是个妖王。</p>

    “若出意外，你定要先走。”霍婉耳中忽然响起聂恒的声音。</p>

    她朝他望去，见他并未转身，又看了看其他人，所有人都是满脸淡然的看着红雾，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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