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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说话的语气格外轻,生怕惹怒到男人,一不高兴也对自己下死手。
“我头还很疼,有没有醒酒药?”说完,赵忠意识到这年代哪有什么醒酒药。“算了,你忙你的,我躺会儿。”
“千万别跑,我说的。”刚躺下,赵忠嘟囔了句。
不管如何,老婆跑路,都是一件很耻辱的事。
纵然这个赵忠不是真正的自己,他也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
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具体多少点了,赵忠不清楚,反正就是漆黑一片。
“什么鬼地方,居然连电都没有。”赵忠从床上下来,忍不住骂了句。
摸索中打开房门,月色很亮,到处一片寂静,不少萤火虫在空中闪烁着飞舞,偶尔听到远处三两声狗吠。
“苏……喜儿。”赵忠一连叫了几声,没人回应。
果然,还是跑了啊!
一屁股坐在门口,双手托腮,望着月色沐浴的大地。
他在想,如果真的回不到自己身上,该如何。
接受命运,换个活法。
还是赌一把,自杀就能回到属于自己的身体里。
思索了许久,他的目光落在远处那盏微弱灯光。
待那灯光越来越近后,他站了起来,女人一手提着船灯一手提着簸箕,背着还有小女孩,样子很是疲惫。
而且,走路时,左脚是垫起脚尖的。
这傻女人竟然鞋都不穿光着脚丫,一点也不懂得爱惜自己。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说着,赵忠要去女人背上抱小女孩下来。
苏喜儿下意识的躲闪,以为男人生气了,又要拿孩子出气。带着惶恐的口吻,“今晚多捞了半方沙子,所以……”
“多捞了半方沙子?”赵忠摸了下女人的衣服,衣服是湿的。
突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滋味。
他再傻也知道,女人这是下河捞沙子去了。
这个家如果不是这傻女人撑着,恐怕早就不复存在了。
赵忠啊赵忠,你就一人渣,特么的让劳资稀里糊涂的替你背上这些洗都难洗的黑锅。
猛然间,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道:“你先歇着,我烧点热水给你泡泡驱湿气,不然容易落下毛病。”
这男人要干吗?
“不用,早习惯了。”苏喜儿猛摇头,她认定男人又要管她要钱了,只是这次不同,懂得说些心疼人的话了。
待她替女儿换上干净的衣服后,走到正在手忙脚乱烧水的男人面前,掏出几张皱巴巴的一角两角的面钞。“就这么多,苗苗好不容易睡着了,要打就打我。”
“我……”赵忠想解释什么,突然心酸鼻塞,双眼渐渐湿润起来。
他背过身子,不经意的拭去眼角的泪水。
如果,被人知道他这位心狠手辣的一方风云人物,居然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心疼落泪,那绝对会大跌眼界。
“你……想干吗,直说,哪怕你想卖了我,我也可以接受,只要你别打苗苗。”苏喜儿憋不住,未知是最令人不安的,她不清楚男人烧热水让自己洗澡要干吗。
她觉得,最坏不过是赌债肉偿。
赵忠很想大声吼道:劳资是那种人吗?劳资头可断,血可流,但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受到半点委屈。
“难道,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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