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兰虽然这辈子没出去上过班,但她深刻明白这个道理。</p>
就好比自家男人还活着的时候,男人每天出去干了多少农活,抽了多少的旱烟草,去和别人打牌输了多少钱,这些都不是她能够过问的。</p>
因为问的多了,把男人问烦了,接下来可能就是一顿毒打。</p>
所以说,这也可能是一个非常可悲的习惯,或者说,是被那一个个拳头教育出来的聪明之处了。</p>
徐小楼伸出一根手指。</p>
顿了顿,他又伸出另一只手,比划出一个零的手势。</p>
李兰顿时捂住胸口,面露惊讶神色。</p>
她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这……这是多少?”</p>
因为连衣睡裙有些宽敞的缘故,随着她的动作,徐小楼吞咽了一大口唾沫,咳嗽两声说道:“十万!”</p>
十万!</p>
这对于洧水村的普通民户来说,代表的可能是几年不吃不喝才能积攒出来的数字。</p>
这辈子存款从来没超过四位数的李兰,只觉得在听到两个字时,心脏突然抽/搐了下,继而头脑发昏。</p>
她端起茶碗,想喝一口茶,顺一顺。</p>
却发现,自己的嘴唇已经颤抖到不听使唤了。</p>
她张不开嘴,便把茶碗重新放下。</p>
李兰的身体不由自主颤动。</p>
她费了好长时间才稳住心神。声音略显沙哑,问道:“十万……都是我的?”</p>
徐小楼点了点头。</p>
李兰扶着桌子边缘站起身,不知想要做啥。</p>
事实上,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站起来。有可能是因为坐在那里,呼吸有些不顺畅吧,想要站起来透透气。</p>
突然,她的双腿发软。</p>
于是,她便踉跄了下,浑身无力地向徐小楼扑倒。</p>
徐小楼张开双臂,抱住了对方。</p>
他感觉到肩头似乎有点湿意。</p>
抱住对方的肩膀,轻轻推开,却发现李婶此时眼含泪水,那双眼睛似乎被蒙上一层秋冬清晨的婆娑水雾。</p>
徐小楼尴尬问道:“咋了李婶,哭啥?”</p>
李兰终于恢复了几分力气,她轻轻松开对方的怀抱,站稳身子,擦了擦眼角,随口说道:“没……我没哭,进沙子了。”</p>
两人此时在屋内。</p>
无风,甚至连尘土都没,哪儿来的沙子?</p>
屋内的男女相视无言。&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