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来啊,我跟你说,又不是我找你,我也是帮别人办事。”他一边说着,眼睛还一边四处瞄,试图在路上找到帮手。
余安邦的不安更胜了,他瞪着眼,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快点说。要不然我真不客气。你还记得我十岁那年,把你挂在树上的事吧。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说法,我把你剥光了,倒挂在树上,一定很好玩。”
“你——”
余卫国气得脸都红了。
十年前的事,是他一辈子的污点,他提都不愿意提。
“说是不说,别考验我的耐心。”
“我,我说就是,你松开我。”余卫国认怂了。
……
一个小时后。
十几个红袖章,气势汹汹闯进了纺织厂巷子。
今天刚好是周末,纺织厂放假,天气又好,不少纺织厂的工人,搬着凳子坐在巷子里唠嗑。
见到这架势,都吓了一跳。
有胆子大的,就问出了什么事。
要换平时,柳树立压根不会理会。
可是今天,他有心把事情闹大,就停下脚步,对那人道:“我们接到举报,说你们这里有人投机倒把。对这种破坏社会主义的坏分子,我们坚决打击,绝不手软。”
话音一落,人群里顿时就有一片骚动。
投机倒把是什么罪名,他们这些住在镇上的,再清楚不过。
有人就道:“这种挖社会主义墙角的,绝对不能姑息,小同志,你一定要严厉处罚。”
“就是啊,有些人,哪怕当了干部,思想觉悟也是不够的,就需要思想教育。”
“……”
众人七嘴八舌,义愤填膺起来。
柳树立很满意这样的效果,他不再迟疑,领着一队红袖章,气势汹汹就往曲春花家走。
曲春花家的大门虚掩着,都不用喊门,袖章们一脚就将门踹开,乌泱泱全往里面挤。
纺织厂的工人见了,也纷纷抬脚挤进了曲家。
难得一见的热闹,看看去。
柳树立领着一帮人,横冲直撞就进了人家屋里。
他兴奋极了,还没见着人,就开始高声喊:“都是投机倒把的坏分子,给我抓走。”
堂屋里众人不约而同回头。
柳树立看清楚堂屋里的情景时,不由瞪大了眼。
“你们,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王孝敬起身,皱眉道:“我还想问问你们要做什么?你们如今都这么没纪律了,要不要我去问问你们书记?”
柳树立环视堂屋一周,依旧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
此时,堂屋里有十几号人。
王孝敬一家,算上女儿女婿孩子,就有八个,外加余安邦两口子,合作社的赵贵财,另外还有纺织厂的副厂长常在年,厂里的妇女主任黄林林。
王孝敬是才提拔的车间主任,柳树立并不惧怕,可纺织厂的那些领导也在,他就有些后悔。
他刚刚太冲动了。
这个时代,国营企业的领导,就是国家的干部,一般人都轻易不敢得罪。
他估计摊上事了。
果然,常副厂长已经站起来,一脸不高兴地道:“你叫什么名字,是跟在谁手底下的,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就闯进别人家里,你们红袖章就是这样建设社会主义的?还投机倒把,那你说说,我们这里面,谁在投机倒把,谁是坏分子?”
黄主任也跟着悠悠来了一句:“就是,你现在就把我这个坏分子抓走,我们一起去蹲号子。”
“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柳树立连连摆手,“两位领导误会了。真的误会我了。我是接到有人举报,说余安邦两口子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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